闲来无事，贴个小说，不喜勿喷！！

IF成败转头空

李飞哇哇的哭，小韩呻吟着似乎还在犯迷糊，我扭头看看赵楚雨，她却昏迷了，唯一没受伤害的是于小倩，她却冲出了车外正在骂：“你这死鬼找死呢，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害人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对，对不起啊，我没想害人的……”
　　 于小倩说：“没想害人？你这话鬼也不信的，刚才那次不说，现在车都翻了，人要出了事儿，我跟你没完！牛哥，牛哥，你没事儿吧？”
　　 我说：“问题不大，就是大头朝下，脑袋充血有点头晕。”
　　 我解开安全带，整个身子就掉在了车顶上，我努力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转动我魁梧的身躯，从车窗爬了出来。
　　 我爬出窗口首先看到了四条腿，其中穿着丝袜高跟鞋的那双无疑是于小倩，另一双则是穿着红白相间裙子和水晶凉鞋，一双水晶凉鞋露着涂了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头。
　　 我爬起身子，视线顺势往上看，看见纤细的小腰上面两团胸器很高耸，顶得红白相间的T恤鼓囊囊。
　　 是个美女啊，不对，是个美鬼。
　　 我再向上看，我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因为我看见一张脸，一张锅盖一般的大脸，足有两尺方圆，平整整的没有一点立体感。血呼啦啦的脸上有鼻子有眼，不过鼻子是歪的，眼也一个大一个小，一边高一边低，根本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我不敢看她的脸，我盯着她胸前，说：“你这样子半夜出来，这纯粹是准备吓死人啊。”
　　 于小倩说：“牛哥，刚才就是她吓到了小韩姐和赵楚雨，咱们才翻车的。”
　　 扁脸女鬼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说：“先别说这些，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我跑到车另一边，小韩正从车里往下爬，我把她拉出来，又把李飞拖出来，这时候赵楚雨也醒了。
　　 略作检查，好在大家伤得都不重，我就擦破了一点皮，小韩扭了脚腕，赵楚雨头上磕破了，李飞最轻，这小屁娃在小韩怀里，根本就没受伤，他却哭得最凶。
　　 他哭得我心烦，我就朝扁头女鬼吼：“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扁头女鬼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说：“一句对不起能值几个钱？”
　　 扁头女鬼就哭了，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我死了一年多了，整天在这路上，别人都看不见我就没事儿，谁让你能看见我？”
　　 我就火大了，说：“这么说全都是我们的错？”
　　 扁头女鬼声泪俱下的说：“不是，对不起，我主要是想找个人帮帮我，却一直没人能看到我，都怪我发现你们能看见我，心急之下才吓到你们的，这都是我的错……”
　　 于小倩说：“牛哥，我看她挺可怜的，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小韩靠在车上揉着脚腕，说：“反正咱们伤的不严重，这次就算了。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在这儿吓人了。”
　　 扁头女鬼感激涕零的说：“谢谢你们，你们全都是好人，不过我想找人帮我，你们能不能……”
　　 我说：“你还得寸进尺了？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们翻车，我的两千万就要泡汤了……若冰，现在几点了？我们要赶紧回城隍庙啊。”
　　 小韩掏出手机看了看，说：“四点二十了。”
　　 我说：“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如果有车应该能赶得上的。”
　　 小韩说：“半夜三更的，在这里怎么能打得到出租车？”
　　 我说：“把你的车翻过来，看看还能不能开！”
　　 说着我就上去翻车，可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车却连挪都没挪一点。我就泄气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两千万，泡汤了……”
　　 于小倩说：“牛哥，要不我跑回城隍庙去，先给独眼龙说问题已经解决，让他把账号密码告诉我？不过以今天晚上我吓了种仙人掌那家的人，法力消耗太多跑不太快了，只怕时间上也来不及的……”
　　 赵楚雨说：“我不知道李明给你的承诺究竟是什么，不过怎么说你都救了我们母子的命，所以等我拿到遗产，我会给你一部分作为答谢的。”
　　 我激动了，激动过后我又叹了口气说：“不行的，祖师爷要求我们不能赚活人的钱的。”
　　 扁头女鬼说：“如果我帮你们找辆车，你们会不会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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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头女鬼的提议我当然同意，为了两千万，别说帮她一个忙，就算帮十个也没问题。
　　 扁头女鬼就伸手在红白相间的裙子口袋里掏，掏着掏着我感到眼前一晃，她面前就多出一辆红色敞篷宝马来。
　　 “曹**说，“你难道是哆啦a梦小叮当？”
　　 扁头女鬼扭曲的面孔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说：“这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
　　 我仔细看那宝马小跑，却发现这车有点透明的感觉，就像于小倩和扁头女鬼一样，我勒个去的，这车原来是纸扎的冥车啊。
　　 我说：“这也叫车？”
　　 扁头女鬼说：“对人来说不算啥，但对鬼来说这可是真正的跑车啊。”
　　 于小倩说：“牛哥，事不宜迟，我开车回去，先找独眼龙把账号密码要过来。”
　　 我说：“你去吧，路上小心啊。”
　　 于小倩就坐上宝马，好车就是不一样啊，一转眼她就跑得没影了。
　　 于小倩走了，赵楚雨却叹气道：“看来我和飞飞是没机会见他爸最后一面了。”
　　 我说：“这就是命吧。李明四处乱搞，最终落得这么个下场，也怪不得别人啊。”
　　 小韩说：“虽说如此，但真正的罪人还是洪小红，就算李明有错，她也没权利害死人命，更别说还要牵连赵楚雨和李飞。”
　　 我说：“她害李明是为了情，害赵楚雨是为了钱，只有取得李飞的监护权，她才能得到李明的遗产。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李明招惹了洪小红，又不跟人家结婚，就不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
　　 小韩说：“这是道德和法律的问题。李明的行为有违道德，但他没有犯法，洪小红虽然有可怜之处，但她却害死人命……”
　　 我说：“罢了，反正她已经‘被精神病’了。咱还是关心关心生意上的事儿吧，不知道小倩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呢。”
　　 小韩说：“先别只顾想着你的钱，我的车都成这样了，你要负责修车啊。”
　　 我财大气粗的说：“这个还不简单，等钱到手了，我给你买辆新的！不过你别说，你这车还真耐撞，回头我也要买一辆！”
　　 小韩说：“你要赔我新车我不介意，先拿来三百万吧。”
　　 “啥？三百万？”我瞪大的眼。
　　 “原装悍马，你要赔我新的，这辆我就不修了。”小韩笑着说，却又掏出了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
　　 我就盘算啊，一共两千万，我、黄疯子、小僵尸、小韩一共四个人，于小倩是鬼，就不用给她分钱了，回头买点纸扎冥钞啥的就把她打发了，这样算的话，我最多也只能分到五百万，只能买一辆悍马啊。
　　 不过男人说话要算话，钱算啥，以后有的是大钱等着我赚呢，这五百万可以一次全花了，嗯，回头问问买两辆能不能打折啊……或者，车的损失可以算在行动经费中，先从总收入中扣除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啊，小韩不过是一个小**，她哪儿来那么多钱买得起悍马？
　　 我正寻思呢，扁头女鬼却过来了，说：“大仙，你可以帮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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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都死了一年多，也不急这一时三刻的，等我的钱到手了再帮你。”
　　 小韩说：“见过财迷却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倩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等着也是无所事事，还是先问问她情况再说。”
　　 我想也是，这叫时间统筹学，我就让扁头女鬼说说。
　　 扁头女鬼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她说她叫程香香，住在城乡结合部，死的时候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刚找了一个好工作。
　　 工作的时候就认识了一个男的，二十多岁却是个富二代。不过这个富二代家里有钱人却不坏，还是个文艺青年，两个人就爱的死去活来的，整天开着跑车体验罗曼蒂克。
　　 就这样过了半年多，文艺青年就求婚了，程香香说当时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吓得没敢当场答应他。他就感到很苦恼，感觉两个人的感情没经得住考验。不过他还是决定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回去想清楚再说。
　　 程香香就回乡里的家中想，这也是唯一一次回家的时候他没有送她，谁知道路上就出了车祸，被一辆车压扁了脑袋。
　　 她死了之后就后悔了，她想告诉他，她愿意嫁给他的，心里的这股执念让她不愿意去投胎，飘飘荡荡等了一年多，只为找个人帮她向他传个话罢了。
　　 听完了程香香的诉说，小韩和赵楚雨一脸感慨，被这段俗的不能再俗的灰姑娘的爱情故事感动了。我看不过眼，我说：“你死了就死了，还传话干什么？”
　　 小韩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漠，这是爱情你懂不懂啊？香香，这个忙我帮了！”
　　 我说：“这个忙很简单，我当然不会不帮的，我只是感慨，机会出现的时候一定要把握住了，不然她也不至于发生车祸。”
　　 这时候小韩叫的**来了，还带了一辆吊车，把吉普翻了过来。
　　 这帮**和小韩是认识的，小韩说刚才开车的时候看到路上跑过一只兔子，这才吓得踩了刹车。**就说：“路上看见兔子要碾死它的，不然就会出事的，你却踩刹车？幸好人没怎么伤着，问题不大，我们帮你解决就行了。”
　　 悍马就是耐折腾，翻了几翻竟然没变形不说，一打火就发动了，唯一的损坏就是擦掉了一片油漆。
　　 我们就再次上路啊，不过赵楚雨头上受了伤，李飞又哭个不停，反正事情已经解决，回去城隍庙也见不着李明，她就决定回城。我们约好过一段时间等城隍爷气消了，她再来城隍庙捐点香火，让熊四师姐帮忙为李明求求情，减减刑好早日投胎算了。
　　 现在车上少了于小倩，却多了个扁头女鬼程香香。由于小韩脚腕崴了，开车的活就只能归我。
　　 没想到我第一次学开车就开上了悍马了，不过再好的车给我也没用的，我一只脚踩着油门，一只脚踩着刹车，跑起来还追不上自行车。好在开发区里人少车不多，现在又是在黎明时分，我这技术也不用担心撞车。
　　 终于在天色大亮的时候跑到了城隍庙，我迫不及待的跳下车，我冲着面门我就喊：“于小倩，小倩，倩，钱，钱到了吗？”
　　 于小倩就从后院跑了出来对我说：“牛哥，独眼龙听说了具体情况，哭了一鼻子之后就把账号密码告诉了我，这会儿九师叔正忙着转账呢！”
　　 我一听我就乐了，我跳着脚说：“太好了，两千万到手了！”
　　 于小倩说：“牛哥，不过……”
　　 我的心一悬，说：“不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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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个字让我的心悬得高高的，两千万啊，难道“不过”一下就没了？
　　 于小倩说：“不过，九师叔说，那账户里的钱不是人民币。”
　　 我愣了，我激动得不知所措，我说：“不是人民币？难道是美元？两千万，换算成人民币是多少钱？最少也得一亿两千万！哇嘎嘎的，这么多钱怎么花啊……”
　　 于小倩说：“也不是美元……”
　　 “那就是欧元了！”我转头问小韩，“现在欧元的汇率是多少？”
　　 于小倩说：“牛哥，你咋老猜错，还越猜越多？”
　　 我感觉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脚，我说：“难道是日元吗？小日本的钱可不值钱……总不会是棒子的钱吧？”
　　 小僵尸却从屋里跑了出来说：“十三啊十三，你办事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的，两千万？也不事先问问是什么钱，白白让我激动得一夜没睡着，肚子还饿了一整天！”
　　 黄疯子也出来了，说：“小九，你就别埋怨十三了，他也是没经验，没接触过外汇买卖的。”
　　 我急着说：“先别说那么多，先告诉我究竟是什么钱，能换多少人民币再说！”
　　 小僵尸说：“越南盾，两千万能换六千多。”
　　 “越南，盾？”我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接着我又跳得高高的，哭着说，“仙人，掌！”
　　 于小倩慌忙说：“牛哥，你没事儿吧？”
　　 我说：“该死的独眼龙，竟然用越南盾糊弄我！我要找四师姐去，我让她帮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黄疯子说：“其实要说这笔生意也算值得，一天一夜就赚了六千多，比咱们卖棺材的时候好得多，如果天天这样，咱们的生活就小康了，人要知足常乐。”
　　 小僵尸说：“别管那么多了，咱们赶快把钱分了再说。”
　　 “两千万，六千多，这差距咋这么大呢？”我说。想想黄疯子说的也是啊，原来上班的时候，一个月才一千多，现在一天赚六千，咋还不知足呢？人的贪念果然是无限的。
　　 小韩却笑着说：“新车是不用指望了，不过这辆车你要帮我修修啊，好在问题不大，花个三四千就行了。啊，还有，你还欠我三顿饭呢，可别忘了。”
　　 小僵尸说：“修什么车？”
　　 于小倩就把刚才车祸说了，小韩又介绍了扁头女鬼程香香，大家却直接无视她了，因为这笔生意不赚钱。
　　 黄疯子还算厚道，说：“修车是应该的，算是行动经费吧，剩下的钱大家分了。我是董事长，我要管着捉鬼的后勤供应，外加大家的吃吃喝喝，所以我要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的。剩下的利润你们几个平分算了。”
　　 我想了想，这样也没错，且不说什么吃喝，单说捉鬼我可外行，没有润洁的帮忙，这钱我也赚不到的。
　　 小僵尸说：“六千块，扣除修车钱，剩下两千，师兄分一千……”
　　 黄疯子抢着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千零二十元，不过为了好计算，我只要一千算了。”
　　 小僵尸继续说：“剩下一千，我，十三，于小倩，还有小韩，咱们四个一人二百五啊。”
　　 “你才是二百五呢！”我气呼呼的说。
　　 小韩说：“我原来就说过，我不要你们的钱，不过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要无偿协助我。”
　　 小僵尸说：“那就太好了，少了一个人分，咱们三个一人三百三十三块三毛三分三……”
　　 于小倩说：“我的钱交给牛哥帮我保管，牛哥，回头给我也买辆车啊，我也要程香香这种宝马款式的。”
　　 我当然没意见，不过想想刚才还想着买悍马，现在却只能给于小倩买辆纸扎的宝马了，我就郁闷的说：“两千万……我的屁股呦……对了，这次行动中我受伤了，小韩的脚腕也崴了，这个医药费怎么说？”
　　 黄疯子说：“你的屁股怎么了？”
　　 于小倩就把我英勇负伤的过程说了说。小僵尸就叫：“屁股被仙人掌扎了，哈哈，十三，快把裤子脱了，让师叔我看看。”
　　 我懒得搭理他，黄疯子却岔开话头说：“你们说的那个洪小红，竟然会生魂出窍来害人？”
　　 我说：“绝对没有错，不过师父，我屁股的问题怎么……”
　　 黄疯子说：“一会儿抹点香油就能把刺儿拔出来了，还有小韩，我给你一张灵符，化成灰泡酒抹抹脚腕就好了。不过这个洪小红貌似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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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僵尸却叫：“管她简单不简单，反正她已经进了疯人院，大不了回头偷偷去把她的法力给废了不就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抽了抽鼻子，又说，“那啥，师兄，肉熟了。”
　　 我一闻，果然一股浓浓的香味飘来，一天一夜没吃一口饭的我，不禁满嘴流起哈喇子。我说：“什么肉，这么香的？”
　　 小僵尸一脸谗样的说：“狗肉火锅……”
　　 “狗肉火锅？”小韩一听叫道，“你们把那条狗杀了？”
　　 “阿弥陀佛，”黄疯子说，“出家人是不杀生的，那条狗是自己死的。”
　　 我说：“师父，师叔，你们这就不对了，我们走的时候不是说过，就算那狗死了也不能吃的吗？对了，它死的时候你们帮他诵经超度了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给小僵尸打眼色，小僵尸就说：“当然超度了，我们吃它的肉还能帮它积阴德的。”
　　 我说：“原来如此啊，希望它下辈子能投胎成人。小韩，你看这……”
　　 小韩瞪了我一眼，说：“你们这帮家伙真是没法说，我对你们相当的不满，所以，为了表达你们的歉意，狗腿要归我啊！”
　　 于小倩也跟着说：“我也要一条狗腿啊！”
　　 小僵尸一边往厨房跑，一边嚷道：“狗头是我的……”
　　 黄疯子慌忙跟着跑，一边跑一边叫：“我是董事长，应该让我先挑啊。”
　　 我左右看了看，他们竟然全跑了，就连小韩也一瘸一拐的跑得很欢快，只剩下一个程香香在一边不知所措。我一边懊悔我的反应太慢了，一边对程香香说：“走吧，你也来吃点啊。”
　　 程香香说：“我也有份？”
　　 我说：“来的都是客，狗下水归你了……”
　　 小僵尸却突然掉过头来说：“不行，腰子要留给我！嗯，还有狗鞭！”
　　 我冒出一头冷汗来，就你这小身板，那玩意儿才多大？吃那些东西就不怕无处发泄导致上火流鼻血外加大便干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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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家吃火锅都是用个电磁炉，上面放过小火锅罢了，我们吃火锅可不一般，直接就是烧柴禾的大铁锅，一帮人围着灶台就吃开了，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火锅里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肉啊，大块的狗肉。
　　 对于小僵尸直接坐在灶台上的做法我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不过小韩的勇猛却让我吓了一跳，只见她抱着一条狗腿，啃得顺嘴流油，一边啃一边说：“旺财，有调料吗？芝麻酱就行。”
　　 “芝麻酱没有，有大蒜，十三，去捣点蒜泥来。”小僵尸嚷道。
　　 黄疯子跟着说：“锅不热了，十三，顺便添点柴禾。”
　　 我不会上他的当的，等我捣好蒜泥，添了柴禾，这一锅肉就没了，我就一边抱着一条狗腿啃，一边说：“没空。”
　　 于小倩说：“小韩姐，帮我把那块肉捞出来。”
　　 小韩就帮于小倩捞出一块肉来，于小倩对着肉块使劲一吸，顿时一脸陶醉的表情。
　　 扁头女鬼程香香也吸了几块狗心狗肺，说：“好久没吃过好吃的了，太谢谢你们了啊。”
　　 黄疯子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随便吃啊……十三，狗腿啃完了把骨头给我啊。”
　　 我说：“干啥？”
　　 黄疯子说：“把骨头砸开，吸里面的骨髓，那才是美味啊。”
　　 我二话不说就抽出板砖，一板砖就把狗腿砸成了两截，使劲一吸，果然美味无比。这时候却见大家全都盯着我的脚下看，看得我脚腕发痒，混身不自在。
　　 我说：“你们看什么呢？有鬼？”我低头一看，却见一条狗正捉着我的脚腕子使劲咬呢。
　　 我吓了一跳，我抬腿就是一脚，踢在狗身上却好像踢在了空气中，悲催的我又失去了平衡，一双油手就按向小韩的胸前。
　　 我是君子啊，非礼勿摸，我慌忙缩手，一只手就伸进了肉锅中，捞出一条热气腾腾的……狗鞭？
　　 我挥舞着狗鞭，朝着那条狗吼：“死狗！不对，鬼狗？狗鬼？管你是啥玩意儿，你咬我，我就跟你拼命！”
　　 那条狗却张口说出了人话：“你们吃我的肉就算了，还要打断我的狗腿，吸我的骨髓……我的狗命咋那么惨啊？”
　　 它一边说，一边坐着抬起一条狗爪子抹了抹眼，好像擦泪一样，“我上辈子就算有罪，这辈子当狗我也认了，却还是一只吃不饱饭的流浪狗，这也就罢了，还被人拉到楼顶上往下跳，摔死了还要被人吃肉敲骨头，我死得怨啊……”
　　 我和众人对望了一眼，小韩气呼呼的说：“你们不是说已经帮它超度了吗？它怎么还在这儿喊冤？”
　　 黄疯子说：“这只怪它死的不是时候，它死的时候刚好天亮，城隍爷下班了，所以没赶上办户口，它的狗魂就要滞留一天，咱们吃肉才被它看见……”
　　 于小倩上去摸了摸狗头，说：“狗狗，别伤心了，都怪那个鬼女人太坏，害得你跳了楼，不过我们已经帮你报了仇……”
　　 狗说：“什么鬼女人？害死我的明明是男鬼！”
　　 “男鬼？”
　　 我不禁一惊，转头望向小韩，小韩也皱起了眉头，说：“莫非那个洪小红还有帮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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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僵尸却说：“怕什么？今天晚上我就去五院把她的法力废了，顺便再拷问一下她的法术跟谁学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黄疯子说：“小九，你多少年没出过门了？这事儿还是我来干，一会儿吃饱了我就去一趟五院。”
　　 狗说：“你们还吃？我的肉啊……”
　　 小僵尸对狗说：“来的都是客，狗，你吃骨头还是吃肉？”
　　 狗……无语了……
　　 一锅狗肉很快全部报销了，小僵尸吃饱了就去天涯潜水，黄疯子则出门去了五院，小韩拿了黄疯子的符纸灰泡酒，很不客气的霸占了我的房间，小倩和程香香则钻进了棺材中，我郁闷的一个人拿着香油抹屁股。
　　 狗蹲在我身边，歪着头看我抹屁股，看得我十分别扭。如果它是狗也就罢了，可它是一只会说话的狗，我能不别扭吗？
　　 我说：“你看啥哩看？”
　　 狗说：“你屁股上面毛茸茸的很好看。”
　　 我说：“去你娘的蛋，那是仙人掌。”
　　 狗说：“我娘是女的，没有蛋。你打断了我的狗腿，这笔帐还没跟你算，你还骂我啊？”
　　 我说：“算什么算，你的狗鞭都被你自己吃了，你还好意思算账啊？”
　　 狗说：“那我不管，反正你欠我的，我要你想办法还！”
　　 我说：“你想怎么办？”
　　 狗扯了扯嘴角，好像在邪恶的笑，说：“我看你们的生活很美好，有肉吃还有美女看，我决定不去投胎了，我要跟着你们混！”
　　 我说：“跟着我们混？”
　　 狗说：“是的，你们要管我吃管我喝，还要负责帮我积阴德，让我下辈子投胎可以当个富二代啊。”
　　 我说：“你懂得还挺多，还知道富二代啊？”
　　 狗说：“那是，我当狗十几年，好歹也算有点见识的。”
　　 我寻思，养条狗也不错，更别说它还是一条鬼狗，或者狗鬼的，以后查案还能凑合着当警犬。
　　 我就说：“你想跟着我们也可以，不过你要听话才行。以后你要当我是主人，要坚决服从我的一切命令！”
　　 狗说：“没问题，我答应！”
　　 我说：“那好，敬个礼！”
　　 狗立刻就蹲下身子，举起一只爪子敬了个礼。
　　 我就高兴了，这狗还真乖。我说：“对了，我要给你起个名字的。”
　　 狗说：“我有名字。”
　　 我说：“你叫啥？”
　　 狗说：“以前我没被抛弃的时候，我的名字叫旺财。”
　　 我勒个去的，竟然和我同名啊？这怎么行？我说：“不行，这名字太大气，不适合你，以后你要改名，嗯，就叫狗蛋好了！”
　　 狗说：“狗蛋？这个……能不能换个？”
　　 我说：“要不叫狗剩？狗不理？要不你自己起个名字吧。”
　　 狗就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想了半天说：“其实，我的出身很高贵，又二分之一的德国牧羊犬血统……”
　　 我说：“原来你是个***？”
　　 狗郁闷了，说：“我的意思是我的名字也要很高贵才行，要带点洋味儿。”
　　 我说：“德国……希特勒？”
　　 狗说：“不行，太邪恶了，希……要不就叫犀利哥？”
　　 我说：“犀利狗？好！以后你就叫犀利狗好了。犀利狗，帮我看看，香油抹得怎么样了？”
　　 犀利狗无奈的接受了它的新名字，郁闷的看了看我的腚部，说：“屁股上差不多了，菊花上多抹点啊……”
　　 去它娘的蛋，这条狗绝对不是条好狗，回头要好好训训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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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饱，才能睡的好。装了一肚子狗肉，睡觉就是香，我一口气睡到太阳都快下山了。我出门一看，小韩也刚好醒了，正顺眼惺忪的从我的房间开门出来。
　　 我就激动了，我和她难道已经有心灵感应了？我睡醒，她就也睡醒，我开门，她就也开门？那么我刚才做梦梦见了她，她是不是也梦见我了？
　　 不过那啥，她千万别做和我一样的梦啊，不然就暴漏了我可耻的本性了。
　　 我说：“哈喽啊，睡的还好吧？”
　　 小韩瞪了我一眼，揉着脖子说：“睡在棺材板上，头下枕块砖，能睡好才怪呢！”
　　 我不好意思的说：“那啥，寒舍简陋，你多多体谅。嗯，回头我给你准备个好房间。”
　　 小韩说：“算了，我没打算出家……”
　　 我赶紧抢着说：“你别怕啊，在本门出家，可以吃肉，也可以结婚啊。那啥，你可以当我师妹，我让师父收你当我十四师妹啊。”
　　 小韩忍着笑，说：“还是免了吧。小倩呢？”
　　 而于小倩则从小僵尸的房间钻了出来，说：“小韩姐，牛哥，我在这儿呢，刚才师叔教我法术了。”
　　 我说：“啥？难你不成了我十四师妹了？”
　　 小僵尸在房间里叫：“我不收鬼徒弟的，她只能算我的不记名弟子，只传她一些简单的法术罢了。”
　　 我说：“不公平啊，我都入门好几天了，师父还没教我法术呢。”
　　 小僵尸说：“你们的情况不一样，于小倩的尸体已经火化了，如果再不修炼，她的魂魄支持不了几天就要散了。”
　　 我说：“不对啊，程香香都死了一年多了，她又不会法术，她的魂魄怎么不会散？”
　　 小僵尸说：“笨蛋，于小倩的执念已消，程香香的尘缘还未了啊。”
　　 说话间程香香就从旁边一件屋里出来了，这间房没关门的。要知道鬼虽然是无质无形的，理论上可以穿墙而过，但穿墙会损耗法力，就比如手机信号在房间里会比较弱一样。
　　 “大师说的对，我问过阴司的**，他们说我尘缘为了，心中执念又太强，所以不能投胎啊。”程香香说道。
　　 小韩说：“唉，太可怜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帮你传话吧？”
　　 我说：“现在去？”
　　 小韩说：“现在才五点多，还早着呢。”
　　 于小倩说：“走吧，现在太阳也快下山了，刚好出门啊，不然等明天白天出门，我的皮肤会晒黑的！”
　　 说走咱就走啊，我和小僵尸招呼一声，坐上小韩的车就出发。我开了后车门先让于小倩和程香香上车啊，谁知道犀利狗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下子也钻了进去。
　　 犀利狗坐进车里就嘟囔：“不错不错，悍马啊，小韩警官，你也是个富二代吗？”
　　 小韩没搭理它，我就说：“你是个狗，就别整天说人话！”
　　 小韩打着火，问道：“程香香，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男朋友叫啥，我们去哪儿找他啊？”
　　 程香香说：“他姓西门，名叫广大，他家在西郊有个别墅的。”
　　 我苦思冥想，说：“西门？广大？这名字咋那么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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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韩忽然说：“西门广大？我认识他……”
　　 “你认识他？”我赶紧问啊，一个富二代，还是个文艺青年，绝对是我的劲敌啊。
　　 “我是说，我认识他妈！”小韩说。
　　 我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心又悬了起来，平白无故的，小韩怎么认识他妈？莫非他妈在帮儿子相亲吗？我要问明白啊，我说：“你怎么会认识他妈？”
　　 “半年前，他妈的公司有个高管被人谋杀了，我曾经去做过调查。”小韩说。
　　 这下我才算彻底放心了，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多疑了，不过谁让我爹不姓李名刚呢，面对着小韩我不能不紧张。
　　 小韩曾经去西门家做过调查，所以她认识路的，悍马很快就到了。
　　 我抬头一看，说：“这也叫豪宅啊？占地面积还不如我的城隍庙，两层小楼也没城隍殿高。”
　　 小韩说：“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段，这个小区号称富人区，一套小别墅少说也要上千万，你的城隍庙值多少钱？再说，城隍庙也不是你的。”
　　 我被打击了，我就跟在小韩后面去敲门啊。
　　 这家的大门只是一个铁栅栏，栅栏里面是个小花园，花园里面种的全是草。我想不能让小韩把我看成势利眼，至少要表现一下我公平的一面，我就说：“嗯，这里的绿化比城隍庙好，不过种草不如种树好。那啥，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嘛。”
　　 小韩一脚把我踢到一边，然后她就按了门铃。门铃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液晶屏，上面就露出一个女人脸，说：“谁呀？”
　　 小韩说：“我找西门广大。”
　　 女人脸说：“你们有预约吗？”
　　 小韩说：“没有……”
　　 女人脸立刻说：“对不起，先预约，然后再来。”说完她的脸就消失了。
　　 我说：“这有钱人真扯蛋，见个面还要预约啊？若冰，你咋不直接说你是**局的呢？看她敢不开门！”
　　 小韩说：“这又不是在查案！”
　　 程香香说：“算了，还是别去他家了，我害怕看见他妈。”
　　 我说：“咋了？”
　　 程香香一副畏惧的样子，说：“他妈很厉害的……”
　　 我说：“嗯，刚才那女人的确很厉害。不过你怕啥，现在你是鬼啊，她又看不见你。”
　　 小韩说：“刚才那女人是保姆。”
　　 我吃惊了，俗话说宰相家奴九品官，有钱人家的保姆都能那么刁？不过看看这保姆的做派，就能知道她主人的性情，怪不得程香香怕西门他妈。
　　 程香香说：“他的车不在，他可能不在家，要不咱们去别的地方找他吧。”
　　 我说：“去哪儿？”
　　 程香香说：“他在老城区有间画室，平时他都是在那里画画的。”
　　 我们就再次上车向市区进发，老城区在城西南，并不是很远，老城区的街道上车也不多，却有很多小商贩，外加不时跑出一拨城管，追得他们在街上乱窜，导致悍马根本就跑不快，直到太阳快落山，才算找到了那间画室。
　　 可惜这座二层小楼已经改成了一家专卖驴肉的小饭店。
　　 我说：“程香香，你多长时间没见过他了？看看门口地板上那油渍，只怕这画室改成饭店都好长时间了。”
　　 程香香说：“自从我出了车祸后，我就一直在那条路上转，就没再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韩说：“这样吧，咱们再去一趟他家，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IF成败转头空

再次回到西门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虽然没有月亮，却有漫天繁星。
　　 程香香透过栅栏门望了院子里一眼，说：“他的车还不在，他可能还没回来。”
　　 我说：“那咱就等等，等他回来直接截住他。”
　　 我们就等，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来。我就说：“那啥，万一他在家，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干脆直接进去看看人在不在不就行了？”
　　 小韩说：“怎么进去？你准备硬闯不成？”
　　 我说：“闯什么闯，人进不去鬼还进不去吗？鬼进不去，鬼狗还进不去？犀利狗，你去侦查一下！”
　　 犀利狗很不情愿的钻过了大门的栅栏，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小楼。
　　 我们就等啊，又等了半天，也不见犀利狗出来，却听到小楼里传来一阵阵喊叫和东西摔碎的声音，我正奇怪呢，却见一辆车开了过来。
　　 程香香的锅盖脸顿时煞白，说：“是他妈回来了。”
　　 小韩说：“我去问问她。”
　　 程香香说：“别去，她很厉害……”
　　 我说：“怕什么，她还能吃人啊？若冰，我保护你！”
　　 小韩没搭理我，直接下了车，我也赶紧跟了下去。
　　 西门他妈的车响了两声喇叭，等了半天大门也没被打开，又响了两声喇叭，我和小韩就走到了近前，敲了敲车窗，司机位置上就下来一个壮汉，瞪着眼说：“你们干什么？”
　　 你看看，有钱人家的保姆和司机都是一样的厉害。
　　 小韩说：“我是**局的小韩，我找黄女士说两句话。”
　　 这时候后座的车门打开了，一个女人一边下车一边笑着说：“是小韩啊？”
　　 我一看，这女人约莫三十多，面容身材都不错，一身高档的裙装穿在她身上，让人有一种想要犯罪的欲望。不过我绝对不会上当，她是西门广大的妈，这也就是说她至少也得快五十了，保养的再好也还是大妈。
　　 黄大妈下了车，满面微笑的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怎么不进去坐啊？”
　　 进去坐？你家的保安措施堪比市政府，我们也得能进得去啊！
　　 小韩指着我说：“我这次其实是陪朋友来的，他是西门广大的老朋友，刚刚从国外回来，我是陪他来找你儿子的。”
　　 你看看，小韩果然不愧是**，这演技就是不一般，谎话说起来跟真的一样。不过我的演技虽然也凑合，可我这外语就不咋地了，扮演一个海龟，说话不拽两个英文单词那怎么能行啊？
　　 黄大妈就盯着我看，看得我心烦意乱，我就使劲憋，我憋了半天，说：“哈喽啊，阿姨啊，我是你儿子的富润达，我迷死他了，所以我一回国就来找他啊……”
　　 黄大妈目瞪口呆了，小韩瞪了我一眼，低声对黄大妈说：“他爸是挖煤的，说话就这味儿。”
　　 黄大妈好不容易才再次挤出一副笑脸，说：“啊，是广大的朋友啊，先进来坐吧。”
　　 这时候那个视频门铃终于露出了保姆的脸，她一边开了遥控大门，一边喊：“夫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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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妈冷着脸对门铃说：“怎么回事儿，这么慢才开门！”
　　 保姆说：“夫人，不好了啊，你的猫发疯了……啊！”
　　 液晶屏的保姆不见了，黄大妈愣了一下，慌忙招呼我们进去，就当先往院子里走，我和小韩跟了上去，而于小倩不知道怎么说动了程香香，她们两个也钻出了车窗跟了上来。
　　 在外面看着不显眼，进了小二楼才发现，这里的装修很不一般，到处都透着一股奢华的混乱。
　　 没错，是混乱，客厅里的玻璃茶几是碎的，一边的真皮沙发全破了，墙边的柜子上空荡荡的，地上却是无数的花瓶碎片，这里的情形简直比遭了贼还乱。而那个保姆这会儿正捂着脸，呜呜哭着说：“夫人，猫疯了，真的疯了，你看看……”
　　 说着她伸开了捂着脸的手，我一看差点没笑出来。只见她脸上两道血印子，就像打了个红色的大叉子。
　　 这时候只听一声猫叫，一条黑猫忽然蹿了出来，发疯似的左扑右跳。
　　 “疯了，这只猫真的疯了！”黄大妈大怒的叫道。
　　 我乐了，这猫可不是疯了，它是在追这犀利狗咬呢。可怜的犀利**这黑猫足足大了好几倍，却被追得上蹿下跳，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还死撑着叫道：“好男不跟女斗，好狗不跟猫斗，我不是怕它，只是不跟它一般见识罢了……”
　　 我没说话，我不能说话啊，黄大妈他们可看不见也听不见犀利狗的。
　　 黄大妈冲门外叫：“老卢，老卢，快把这只疯猫抓住！”
　　 那个凶司机就进来了，就追着猫跑，猫追着犀利狗跑。犀利狗就冲向客厅里那台足有五十吋的大液晶电视，然后猛然一转弯溜掉了，黑猫也动作敏捷的转弯跑掉了，可怜司机一头就撞了上去……
　　 黄大妈恶狠狠的喊：“我的电视……抓住这只疯猫，摔死它！”
　　 我不由得和小韩对望了一眼，程香香说这女人很厉害，刚才见她满脸笑容的，我还不信，这才一分钟功夫她就本性毕露，喊打喊杀了？
　　 小韩说：“这只猫是不是有病了？不过也不用摔死吧？”
　　 黄大妈说：“这是纯种波斯猫，什么预防针我都给它打过的，怎么会有病？我看它真的是疯了，万一抓到我怎么办？摔死，一定要摔死它！”
　　 犀利狗一听，朝黄大妈露出一副凶相，叫道：“我最讨厌人类把我们猫狗的命不当命，你这个臭婆娘！”
　　 它忽然掉头冲到她身边，绕着她转，黑猫就朝她腿上挠，丝袜破了，皮也破了，血就流出来了。黄大妈痛得直跳，一边跳一边叫：“抓住它，快抓住它！”
　　 司机就一个飞扑上去，一头撞翻了黄大妈，硕大的脑袋钻进了黄大妈的裙子中，可怜那只黑猫也终于被他抱在了怀里。
　　 黄大妈一脚把司机的头踢出裙子外，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摔死它！”
　　 慈悲心肠的小韩一脸紧张，我赶紧说：“慢，摔死不好，它好歹是一条命。要不你把它送给我，我把它送去医院治治病？”
　　 黄大妈说：“你看看它把我家弄成了啥样，还把我也弄伤了，怎么能这样便宜它？摔死它！”
　　 这时候门口有人喊：“妈，这是干啥呢？”
　　 “广大！”程香香突然叫了一声，扑到那人身前，一对不对称的双眼满含深情，可惜那人却看不见，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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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广大，现年二十六，身材偏瘦，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一副黄眼镜，说话还有点娘娘腔。我浑身上下没看出他哪儿长得帅，不过小韩看他的眼神却有点怪，让我心里很不舒坦。
　　 我就说话啊，说正事儿，转移小韩的注意力。我说：“广大啊，你迷死我了啊，可算又见到你了！”
　　 西门广大望着我一脸困惑，说：“你是？”
　　 我装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你把我忘了？你这个家伙，太让我伤心了！我是老牛，老同学！”
　　 “同学？”西门广大皱眉思索道。
　　 我想啊，我不能说是他大学同学，毕竟以他的年纪大学毕业没几年呢，对大学同学必定记忆还很清，再说我也没上过大学……所以我决定往小了说，我就说：“你想想，小学的时候，我和你同桌……”
　　 西门广大皱着眉头说：“三小？”
　　 我正要附和，程香香却急忙对我说：“他小学是在四小上的，嗯，三年级是三六班。”
　　 我心道好险，这娘娘腔的心机很重！我很不高兴的说：“广大，你不是连小学在哪儿上的也忘了吧？四小！三六班！”
　　 西门广大的眉头舒展开了，说：“不好意思啊，最近太忙了，小时候的事儿都忘了……”
　　 我上去揽着他的肩头说：“走吧，出去喝点酒叙叙旧，顺便帮你回忆回忆。”
　　 西门广大推掉我的手，说：“这个……要不改天吧，改天我请客。”
　　 我勒个去的，这家伙还油盐不进了？我正想继续穷追猛打，小韩却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好说：“那也行，你把电话留给我，明天我再联系你啊。”
　　 西门广大就给我一张名片，我就告辞啊，黄大妈说：“唉，都怪这只疯猫，怠慢你们了。”
　　 我说：“我和广大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气的，呵呵。对了，这只猫你可千万别弄死啊，好歹它也是一条命啊。”
　　 西门广大说：“对了，妈，这猫究竟怎么了？”
　　 黄大妈气愤的说：“鬼知道它究竟发什么疯，你看看家里被它弄成啥样了，更可恨的是它竟然还挠我！”
　　 鬼当然知道这猫怎么了，我也知道它为什么会发疯……我灵机一动，我说：“我在米国的时候，他们都认为黑猫能看见鬼的，莫非这只猫是看见鬼了，所以才发疯的？对了，你们家的熟人最近谁死了？”
　　 此话一出，黄大妈脸色大变，西门广大也皱起了眉头。
　　 我悄悄和小韩交换了个眼神，于小倩说：“牛哥，你吓唬人家干什么？”
　　 程香香说：“吓吓她也没啥，上次这只猫抓了我，她却把我骂了一顿，这次只当出气了。
　　 我一听这话，我就继续编啊，我说：“黑猫虽然能看见鬼，不过不相干的鬼也不至于让它这么疯狂的，除非对方活着的时候，它就不喜欢那人，所以见了他的鬼，它才会更加恼恨的。”
　　 黄大妈顿时打了个哆嗦，叫着说：“你，你胡说什么？！”
　　 我耸耸肩，却耸得浑身颤，奶奶的，装海龟还真是个技术活。我无辜的说：“不是我胡说，是米国人这么认为的。反正我认为这只黑猫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命死在这里啊。”
　　 黄大妈叫道：“拿走，这只黑猫给你了！”说完她就转身上楼了，跑得跌跌撞撞的。
　　 我就乐了，我从司机手里把黑猫接过来，我拎着黑猫后脖子上的皮，这样它就抓不到我了。
　　 西门广大说：“好了，老牛是吧？咱们改天再聊吧。”
　　 他这是送客呢，我得了便宜我就走啊，程香香却依依不舍，被于小倩拖着才出了西门家的大门……

IF成败转头空

回到车旁，我让小韩打开后备箱，把黑猫丢了进去。不然它看到犀利狗就乱抓乱挠，伤着人事小，把三百万的悍马抓坏了就惨了。
　　　　“你干嘛千方百计的要这只猫？”小韩说道。
　　　　我说：“我不把它要过来，它就要被摔死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猫一命最少也等于造三级吧？”
　　　　小韩两眼一瞪，说：“说实话！”
　　　　我投降了，我说：“其实吧，我想着摔死就浪费了，不如我把它卖了。这是纯种波斯猫啊，应该值几个钱的……”
　　　　“鄙视你！”小韩说着就上车了，于小倩也对我皱了皱鼻子跟了上去，程香香却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笑，不过她那锅盖脸本身就扭曲着，这一笑差点把我的魂吓跑。
　　　　犀利狗却叹息一声道：“老大，你干嘛要说实话？女人是要骗的，这你都不懂吗？”
　　　　我恨恨的说：“你是狗就不要说人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狗的！”
　　　　我回到车上，小韩抱着方向盘皱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我就心情忐忑，失分啊，看来男人太老实了真不行。
　　　　我正寻思着怎么挽回我的形象，小韩却开口了，说：“我怀疑西门广大是杀人犯！”
　　　　“啥？”我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儿。
　　　　“不可能，广大怎么会是杀人犯？”程香香也叫道。
　　　　小韩冷静的说：“你们先别急，听我说。我说过半年前我曾经调查过一起谋杀案，死的人是他家公司里的一个高管。”
　　　　我附和说：“对，你就是时候认识黄大妈的。”
　　　　小韩摇了摇头，说：“那个案子一直都没破……”
　　　　我说：“那你咋会突然怀疑西门广大了？”
　　　　小韩说：“死者名叫李大白，是公司的副总，在公司停车场被人开车撞死的。我们调取了停车场的监控录像，那辆行凶的车却放下了遮阳板，看不到凶手的脸。”
　　　　我皱着眉头说：“这莫非是熟人所为？或者就是职业杀手，事前经过现场踩点，才清楚监控角度的。”
　　　　小韩点了点头，说：“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经过调查，却没有发现任何更进一步的线索。”
　　　　我说：“当时你们没有调查西门广大？”
　　　　小韩说：“当时西门广大并不在公司上班，并且他不在本市，所以就将他排除了。而刚才我看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身材和嫌疑犯很相像……”
　　　　程香香叫道：“你不能仅凭身材相像就诬蔑广大！”
　　　　我说：“你先别吵，至少我敢肯定一点，西门家绝对有猫腻，不然黄大妈也不会听到鬼字就吓得直哆嗦。”
　　　　小韩点头说：“当时我也注意到西门广大的脸色，他听见鬼字也吓了变了脸色，后来听到你说黑猫是对生前不喜欢的人才会发疯，他明显松了口气……”
　　　　我说：“嗯，但黄大妈听到这句话后却更加害怕了……”说着我望向程香香，迟疑的继续道，“莫非，你的死不是意外，而是黄大妈设计的？犀利狗，你再进去一趟，打探打探情况，看看现在他们在说什么！”

IF成败转头空

犀利狗进去侦查，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回来，我的耐性就磨没了，这条狗很不听话，回来一定要好好训训才行啊。我就问小韩：“你们认识训练警犬的人吗？”
　　 小韩说：“你问这个干嘛？”
　　 我说：“找人训训犀利狗啊。”
　　 小韩说：“你那条狗是鬼好不好，并且它还会说人话，训狗的专家只怕也拿它没办法。对付它你只能说服加教育，要讲究领导的艺术啊。”
　　 我想想也是啊，不过这话说的，我成了狗领导了？
　　 我就转移话题啊，我说：“它进去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不是西门家还有一只猫，就是它侦查到重要线索了。”
　　 程香香说：“不可能，我不相信广大真的是杀人犯的！”
　　 我说：“就算你的广大真的没问题，也保不准他妈就是害死你的凶手啊。再说了，根据刚才的表现，那小子面相阴柔，心智深沉，相当的阴险狡猾，我看八成他是有问题的。”
　　 “不许你这样说广大！”程香香叫道，“广大长得那么帅，心底还十分善良的，根本就不像你说的什么阴险狡猾，我看你才阴险狡猾！”
　　 我就郁闷了，帮人还帮得被人骂，真是失败啊。我转头问小韩，我要找外援啊，我说：“若冰，以你**的眼光来看，那个西门广大像不像杀人犯啊？”
　　 小韩瞪了我一眼，说：“杀人法又没有在脑门上刻字的，我怎么能看出来？不过我同意香香的话，西门广大的确很帅，又不像一般的富二代那么张狂，还有几分艺术气质，怪不得香香死了对他还念念不忘的……”
　　 我……我无语了，想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人说过谁比我更帅呢，我自信大受打击啊，好在于小倩帮我解围了，说：“其实我还是觉得牛哥比较帅，更重要的是牛哥有内涵啊。”
　　 我谦虚的说：“小倩，自己人就不用使劲夸了，大家都知道的，哈哈……那啥，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香香，你被车撞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肇事司机长啥样啊？”
　　 程香香说：“我不知道啊，我被车撞了之后就死了，等我醒过来后，我听说那个肇事司机逃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说：“我果然猜得没错，肇事司机逃逸了，很可能开车撞你的就是黄大妈。”
　　 程香香说：“不会吧……”
　　 我说：“怎么不会？我再猜，西门他妈一直不喜欢你的，你和他儿子交往，她是反对的，对吗？”
　　 程香香点了点头。
　　 我说：“所以，西门广大向你求婚，她就紧张了，害怕你真的嫁入他家，所以就干脆杀了你！”
　　 程香香有点不知所措了。
　　 小韩说：“我也是这样猜的，不过咱们没有证据啊。”
　　 我说：“要什么证据？让香香去和她当面对质一下，她还不立马招供啊？”
　　 小韩说：“你当你是**啊？就算是**，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审问的，万一弄错了怎么办啊？”
　　 正在这时候犀利狗回来了，我就训斥它：“你怎么这么慢？”
　　 犀利狗咧嘴一笑，说：“那女人在哪儿换衣服呢，我就看了一会儿啊。”
　　 我咬牙，我无语啊，这条色狗！
　　 “不过，老大，我有重要情报！”犀利狗看我脸色不善，赶紧说道，“她打了一个电话，你猜她说了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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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再给我卖关子，我就用板砖把你拍死！”
　　 小韩提醒我说：“要以德服狗……”
　　 我就换了柔和的口气，说：“犀利狗啊，这块板砖可不一般，这是我师祖当年修炼的法宝，专门拍鬼用的，轻拍一下伤元神，重拍一下散阴魂，你要再不老实，我就给你一下好了……”
　　 小韩无语了，小倩偷偷笑，犀利狗终于服软了，老老实实的说道：“老大，我进去的时候那女人正吩咐那个司机打电话，预约一个叫张天师的，来她家捉鬼驱邪呢。”
　　 我说：“什么？捉鬼驱邪？还张天师？一听就是神棍！不过这下可以肯定，黄大妈心中的确有鬼啊！犀利狗，还有别的吗？”
　　 犀利狗说：“那个司机打电话却没打通，黄大妈就显得更加不安，然后她就进屋换衣服了，我就跟着去看……”
　　 我赶紧打断它，我说：“打住，这些情况就不要汇报了。”
　　 犀利狗说：“不是的，老大，她换衣服的时候不停的用手摸……摸她脖子上挂的一个玉佛，那玉佛好像有法力的，我一靠近就感到浑身发热，像被火烧一样，害得我只能躲在门口远观，没看清重点……”
　　 我说：“你说话注意一点，当着几位美女的面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犀利狗说：“老大，你误会了，我说的重点是指那玉佛，不是黄大妈的身体啊。”
　　 这条狗真不给我这个主人面子，我不禁摸了摸板砖，我真想拿它做做实验，看看板砖的威力是不是真的很灵验。
　　 小韩说：“好了，现在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西门他妈的确心里有鬼。不过她有玉佛，旺财你刚才的当面对质的建议只怕行不通了。”
　　 我说：“嗯，原定计划要想执行，就要让黄大妈把玉佛先摘了。”
　　 于小倩笑着说：“牛哥，要不你牺牲一下色相，保准黄大妈乖乖的听你摆布啊。”
　　 我一脸严肃，我说：“小倩，不要开我的玩笑，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犀利狗跟着说：“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我终于忍不住抽出板砖，轻轻拍在狗头啊，犀利狗就嗷嗷唧唧叫，它终于不再说人话，叫得像条狗了。
　　 我说：“咱们应该制定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小韩说：“要不咱们先联系一下西门广大，如果他肯帮忙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我说：“让他帮咱们套他妈的口供？这个难度似乎有点大。”
　　 小韩说：“别忘了还有程香香呢。他爱的女人被他妈谋杀，他究竟是帮他妈还是帮他女人呢？”
　　 我说：“那可不好说啊。”
　　 程香香说：“广大一定会帮我的，他说过为了我一切都可以不在乎。”
　　 我说：“那我就给他打电话啊。”
　　 我掏出手机，才想起白天忘了充电了，小韩掏出手机，手机就报警电量不足，她就说：“要打就赶紧打，一会儿就没电了。”
　　 我拿着西门广大的名片一边拨电话，一边对小韩说：“你的手机咋也没电了？”
　　 小韩说：“废话，跟你跑了两天没回家，是个手机都要没电了。”
　　 手机接通了，我说：“西门广大，我是老牛呀，我还在你家门口，你快点出来，我有要紧的事儿对你说……”

IF成败转头空

电话没打完，小韩的手机就自动关机了。虽然西门广大没来得及回话，不过我相信他应该会出来的。我们就等啊，等了半天我就不耐烦了，就好比当年在网上追着看小说的感觉，作者不更新，急得我砸键盘啊。
　　 我正准备再派犀利狗进去看看西门广大在干啥，他终于出来了。
　　 我没下车，我隔着车窗示意他上车，他却一脸警惕的说：“你究竟是谁，到底想干啥？”
　　 你说说，这有钱人就是胆小啊，他害怕我能吃了他？我就给他摊牌啊，我说：“事关程香香，你想听就上车再说话。”
　　 西门广大就皱了皱眉头咬了咬牙，开了后车门就上车了。
　　 于小倩匆忙给他让位啊，翻过车座靠着挡风玻璃坐在我对面，两条美腿就在我眼前晃，晃得我心跳加速了。我不能流鼻血啊，特别是旁边还坐着小韩，我就扭过头去看着西门广大。
　　 西门广大左边是一脸深情的程香香，右边是犀利狗瞪着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感应得到，反正他显得十分紧张，又故作镇定的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程香香的？”
　　 我说：“你很聪明啊，猜出来我不是你同学了？”
　　 西门广大说：“少说废话，你究竟是什么目的，说吧。”
　　 我说：“好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来找你其实是为了帮程香香传个话，她说她死的时候很后悔，当时没有答应你嫁给你。”
　　 西门广大愣了一下，眼红了，声音有点哽咽的说：“香香……”
　　 程香香立刻应道：“广大，我在这儿呢，你别哭啊，呜呜……”她一边应着，一边伸手去摸西门广大的脸，手却直接穿了过去……
　　　　小韩和我对望了一眼，她的表情有点感动了，这活生生一出人鬼情未了啊。
　　　　西门广大使劲吸了吸鼻子，又皱起了眉头道：“你怎么知道香香死的时候很后悔？你究竟是谁？”
　　　　你看这人还真较真，非要问问我是谁？我决定给他说实话，我说：“我姓牛，道号牛十三，专门帮鬼了结尘缘的。程香香死了阴魂不散，我就来帮她传个话，让她解脱了好去投胎啊。”
　　　　西门广大当然不信，那眼神显然认定了我是个骗子的。我也无所谓，想想几天前我还不是同样不相信鬼神的？
　　　　我继续说：“不过我现在认为，程香香之所以阴魂不散，不单单是想对你说句话，还因为她死的不明不白的，所以才没办法投胎。”
　　　　西门广大猛然两眼一瞪，说：“你什么意思？”
　　　　我说：“她的死不是意外！”
　　　　西门广大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叫道：“你……”
　　　　他反应有点怪，我不禁和小韩交换了个眼神，我盯着西门广大的眼睛，继续说：“程香香是被人谋杀的！谋杀她的人就是你……”
　　　　“妈”字我还没说出口，西门广大就打断了我的话，叫道：“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和小韩都傻眼了，天见可怜的，程香香的死难道和西门广大有关？难道是他找人撞死她的？

IF成败转头空

我决定深入分析一下，西门广大谋杀程香香有几分可能呢？
　　　　首先，西门广大是个富二代，大家都知道，富二代从小娇生惯养，承受不了任何人生挫折的。他向程香香求婚被拒绝，保不准就会恼羞成怒撞死她。
　　　　其次，虽然我没有问程香香求婚事件的具体情况，不过有一点很值得怀疑的。那就是西门广大唯一一次没有送程香香回家，她就被车撞死了。那么开车的凶手是怎么知道程香香是自己回家的，又怎么知道她回家的具体的时间和地点的？
　　　　除非程香香的死是意外，不然凶手必然是一个知道她的行踪的人，而毫无疑问，西门广大也是嫌疑人，还是嫌疑最重的一个。
　　　　我板起起脸，我说：“西门广大，你承认程香香是你撞死的了？”
　　　　西门广大还没说话，程香香就叫道：“不许你这么诬赖广大，他绝对不会是害死我的！”
　　　　西门广大却很冷静的说：“你有证据吗？你再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就叫**了！”
　　　　我指了指小韩，说：“她就是**。”
　　　　小韩说：“我是市**队重案组的，专管杀人案！”
　　　　西门广大脸色绿了，他扫了小韩一眼，又看着我说：“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说：“我就是想帮程香香讨回一个公道，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的，只有查清楚究竟是谁杀了她，她才能投胎啊。”
　　　　程香香叫道：“我不让你帮我了！我不想投胎了！我不能让你再诬蔑广大！”
　　　　我不搭理她，我叹口气，对西门广大说：“唉，香香太爱你了，不过看来她爱错人了……”
　　　　西门广大说：“你是五院出来的吧？别以为你装神弄鬼的，我就会被你吓着了！”
　　　　我火了，我最讨厌人家质疑我的精神了，我说：“程香香就在你身边坐着！你不信是吧？我就让你看看她！”
　　　　我掏出润洁，我说：“你滴一滴，滴一滴就能看见鬼了！”
　　　　西门广大望了望那小半瓶润洁，说：“眼部卫生很重要，你想传染我细菌啊？”
　　　　我恨得牙痒痒，我说：“你滴一滴能死了还是会眼瞎呀？我最见不得你们这么假干净的人！你滴一滴，就能看见程香香了！”
　　　　西门广大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接过了润洁，滴了一滴在眼里，然后眨巴着眼说：“这样行了吧？”
　　　　“广大……”程香香两眼热泪的叫道。
　　　　西门广大显然听到了她的话，不由得一愣，然后缓缓转过头去，缓缓睁开了眼……然后，他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妈呀，鬼啊……”
　　　　程香香傻眼了，然后她就意识到自己的扁头是多么可怕，慌忙用手捂住脸，哭道：“广大，是我啊，呜呜……”
　　　　西门广大吓得直哆嗦，哆嗦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缓缓的再次转头看向程香香，迟疑的说道：“香香……真的是你吗？你……”
　　　　他伸手摸向程香香，却摸了个空，不由得又发了半天愣，转头对我说：“她……”
　　　　我实话实说：“她是鬼！”
　　　　西门广大突然哭了，哭着就朝程香香搂过去，叫道：“香香……”
　　　　毫无疑问西门广大又拥抱了一团空气，于小倩则叫道：“你别强暴她啊……呃，是强……搂抱她，那会伤到她的元气的。”
　　　　我就跟着说：“好了，好了，只能看不能摸啊。那啥，你都把她撞死了，还在这儿煽情演戏坑鬼呢？”
　　　　西门广大怒道：“你别胡说！我怎么会伤害香香？”
　　　　程香香捂着脸，手指缝里露出一对不对称的眼，说：“广大，我相信你！”
　　　　我说：“程香香的死绝对和你有关系，就算不是你干的，也保不准是你指使的。现在当着她的面，你就实话实说吧！”
　　　　西门广大说：“你胡说！不是我指使的！我……”他欲言又止，又转头望向程香香，“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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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大……”程香香慌忙应道，她张开双臂想去抱西门广大，不过她显然知道自己抱不到，又慌忙收回手去捂脸啊。
　　 “别，香香……”西门广大说道，“我想看看你啊。”
　　 程香香说：“我的脸会吓到你的……”
　　 西门广大说：“没事儿，我不怕……”
　　 程香香就把手放下了，西门广大还是吓了一跳，身子不自主的向右边挪啊，犀利狗就叫：“嗨，小心点，压着我我咬你啊！”
　　 西门广大又吓得向左挪，就又贴到程香香身边了，程香香低头道：“广大，我吓着你了。”
　　 西门广大说：“没事儿，吓吓就习惯了。”
　　 我说：“按照周星星的原话，是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周星星的这句台词很搞笑，不过我说出来却没人搭理我，程香香放下了手，一人一鬼就泪眼相望，无语哽咽着。小韩也吸了吸鼻子，我就看不下去了，我说：“别在这儿煽情了，婆婆妈妈的像什么话？你还是快点老实交代吧。就算她不是你害死的，你也必定知道凶手是谁吧？”
　　 西门广大扫了一眼我和小韩，愧疚的说：“香香，我，我对不起你，我，我不能说……”
　　 我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的女人被人撞成这样了，你竟然还包庇凶手啊？”
　　 西门广大怒瞪着我，说：“我没有包庇凶手！我已经帮香香报仇了！”
　　 我和小韩交换了个眼神，这家伙快要崩溃了，我决定继续刺激他啊，我说：“怎么报仇的？打了凶手几下屁股吗？”
　　 西门广大叫道：“我，我把他……”
　　 小韩突然说：“你把他撞死了！”
　　 西门广大一双眼睛顿时瞪得牛铃一般大，道：“你，你怎么……”
　　 小韩说：“撞死程香香的人是李大白，是你们公司的副总，半年前被你在公司停车场撞死的！”
　　 程香香叫道：“你不要诬赖广大，他不会杀人的！广大，你……”
　　 西门广大却软瘫在座位上，叹了口气说：“香香……我帮你报过仇了……”
　　 程香香又哭了：“广大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西门广大一脸解脱的说：“撞死李大白之后这半年来，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度日如年，现在我终于解脱了。我认罪，我承认是我杀了李大白，你们把我抓走吧……”
　　 程香香哭着说：“广大，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我叹了口气，说：“你长得面相阴柔，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爷们，贫道服你了。若冰，能不能算他个自首，少判他几年？”
　　 西门广大叫道：“不，我要求判我死刑，快点结案，不要再牵连其他人，好让我早点和香香团聚！”
　　 我眉头一皱，牵连其他人？西门广大的话只怕不尽不实，我冷喝一声，道：“西门广大，坦白从宽可不是这样的，还有什么你没说吧？李大白和程香香有什么怨仇要撞死她？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他的！”

IF成败转头空

西门广大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他愣了一下，然后梗着脖子说道：“没有人指使他，就是他害死了香香，我又杀了他！”
　　 我冷哼一声，说：“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指使李大白撞死程香香就是你妈！”
　　 西门广大再次瞪起眼，不过他嘴里却还在抵赖，道：“不，你胡说！这事儿和我妈没关系！”
　　 他虽然不承认，但他的表现已经出卖了他。我得意啊，看来我开始的时候就猜对了，黄大妈不满意这个儿媳妇，所以指使人把她撞死了。
　　 我望向小韩，小韩却叹了口气，说：“现在真相大白了。程香香是被你妈指使李大白撞死的，你又撞死了李大白帮程香香报仇……”
　　 西门广大叫道：“你们别胡说，这事儿和我妈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说：“西门广大，你维护你妈没有错，但你想过这对程香香公平吗？”
　　 西门广大颤抖着转头望向程香香，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程香香哭着说：“广大，我理解你的难处，你自幼丧父，你妈一个人把你抚养长大，你……韩警官，牛大仙，你们能不能放过广大，这件事儿不要追究了，我的心结已经解开，我这就去投胎，求你们别难为他们母子俩了……”
　　 西门广大失声哭叫：“香香……”
　　 程香香扭曲的面容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却给人一种安详的感觉，她笑着同时又哭着，说：“广大，以后不要再犯傻了，要好好活下去啊……”
　　 我心里有些发酸，我转头望向小韩，小韩也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香香，恕我不能答应你。杀了人，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程香香哭着说：“小倩姐，你帮我求求情啊。”
　　 于小倩一脸为难的说：“小韩姐，你看香香都不追究了，这事儿……能不能算了？”
　　 我说：“小倩别说了。西门广大，我不是跟你有过节，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杀人报仇，侠客行径啊。但是，我支持韩警官，你和你妈都杀了人，就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小韩说：“西门广大，我会帮你向上级求情，算你自首，从轻定罪的。如果你母亲主动认罪的话，我也会帮她求情的。”
　　 西门广大沉默了，皱着眉头思索着。
　　 我知道他心里在挣扎，我就继续开解他，我说：“放心吧，有韩警官帮你们说话，自首的话最多判个无期，还有你家这么有钱，到时候花点钱走走关系啥的，要不了二十年就能出来了。”
　　 西门广大听了我的话，脸色阴沉的开口了：“你们没有证据的，如果我和我妈抵死不承认，你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程香香说：“广大，我支持你，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小韩气得不得了，说：“香香，你怎么能这样！西门广大，你想得也太天真了！你杀了李大白，以为你真的做的天衣无缝吗？虽然半年前没查出来，那是因为当时警方没把你当做重要嫌疑人，现在专门查你一个人，你还逃得了吗？”
　　 西门广大冷静的说：“不错，我可能逃不了，不过李大白已经死了，你们查不到我妈的！”
　　 我说：“你……唉，香香，你这下看清这个男人了吧？他心里根本没有你啊，为了他妈，他宁愿让你冤死不能超生啊……”
　　 程香香说：“你别挑拨，我相信广大是爱我的！为了他，我愿意永远当鬼不超生！”
　　 我说：“西门广大，你听见了吗？”
　　 西门广大再次软化了，他望向程香香，泪流满面的说：“香香，我对不起你……”
　　 程香香说：“广大，不要这样说，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西门广大深吸了口气，说：“好，我会自首，我去说服我妈也自首。香香，你等着我。”
　　 程香香重重的点了点头，西门广大就走了，一步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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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桩杀人悬案，我一出马立马就解决了，我得意啊，我想得意的笑，不过现在的气氛不对，程香香还在哪儿哭呢。
　　 我说：“你别哭了，你的问题解决了，这下可以去投胎了，你应该笑。”
　　 程香香叫道：“都怪你，要不是你们，广大也不用坐牢了！”
　　 我说：“你狗咬吕洞宾啊，不识好人心啊……”
　　 犀利狗叫道：“老大，不要随便诋毁我们狗的声誉啊，狗咬吕洞宾是因为……”
　　 我说：“你闭嘴，你好好当你的狗就行了，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准说人话。”
　　 于小倩飘回后座上，气愤的说道：“香香，其实怎么说也不能怪我们的，要不是你求我们帮忙，我们又怎么会掺和这件事情？”
　　 程香香就哭啊，小韩说：“香香，你别责怪别人也别自责了，要怪只能怪他不应该杀人犯法。”
　　 我叹了口气，说：“其实西门广大也是无奈啊，害死程香香的幕后主谋是他妈，他知道了事情真相，又不能报警把他妈也抓了，所以才只好去杀了凶手报仇的。都说忠孝难两全，遇到他这种情况，爱情和孝顺相抵触的时候，他也真难办……”
　　 小韩说：“杀人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我看他这半年来日子也不好过的……”
　　 程香香哭着说：“广大真的变了很多，原来他很开朗的，现在却显得很忧郁，他原来那么爱画画，现在却连画室都转让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我身上，我会怎么办？
　　 一时间车里陷入了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受不了。我就打破沉默，我说：“西门广大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啊？犀利狗，你去看看！”
　　 犀利狗满肚子埋怨的说：“怎么又是我啊？”
　　 我说：“你是走狗啊。”
　　 犀利狗说：“老大，你又诋毁我们狗的名声了。”
　　 我说：“你是忘了我的板砖的厉害了？刚给你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许说人话！”
　　 犀利狗就嘀嘀咕咕，磨磨唧唧的要下车啊，这时候却听到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广大，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好像是黄大妈？”
　　 程香香叫道：“广大怎么了……”
　　 于小倩说：“咱们快去看看吧。”
　　 我说：“他家的大门锁着呢。”
　　 房子里传出黄大妈的哭叫声，不断的叫着“广大”，小韩说：“顾不得那么多了，系好安全带！”说着她就挂档开车啊。
　　 悍马一头就撞在栅栏门上，西门家的大门就被撞开了，我们一窝蜂的下了车，直接冲进小别墅里，循着黄大妈的哭声就上了二楼，就看见了黄大妈抱着西门广大在哭呢，那个保姆在一边安慰着她，而那个司机则在一边慌慌张张的打电话。
　　 另一边却还坐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西装，一个一身白西装。穿西装要戴礼帽，可他们却戴着一顶棒球帽，并且帽檐还是歪着的……
　　 这俩家伙不是人！我忽然想到了传说中的双人组合……哼哈二将？不对！王朝马汉？有点接近了……对了，是黑白无常！
　　 他们两个来了，那也就是说，莫非，或者，可能，难道，西门广大死了？
　　 “广大！”程香香哀嚎一声，就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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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香香冲进了房间，于小倩也跟了上去，不过她还是没有犀利狗跑得快。我和小韩也要跟进去，却被那个司机拦着了。
　　 “你们要干什么，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司机说。
　　 我说：“西门广大是不是死了？让我进去看看啊。”
　　 黄大妈被吵闹声惊动了，他丢下西门广大，跳起来指着我和小韩就叫：“你，你，广大一定是被你们害死的，你给我儿子赔命吧！”
　　 说着她就冲了过来，抬手就朝小韩脸上抓。我一把将小韩拉到我身后，黄大妈的攻击目标就变成我了，我匆忙抬起手臂遮挡住我英俊的面庞，手臂就中了她一爪。
　　 手臂火辣辣的痛，我就怀疑黄大妈和黄老邪是不是有啥关系的，她显然练过九阴白骨爪啊。
　　 我说：“大妈，你别急着打，你儿子死了跟我们有啥关系啊？我们可不在现场的。”
　　 黄大妈叫道：“就是你们害死了广大，如果不是你们突然出现，他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自杀？”
　　 她一边叫着，一边又要抓我啊，犀利狗就朝她叫，扑上去咬她的裤脚。这狗还算忠心，不过它是鬼狗啊，它的叫声黄大妈听不见，它的狗牙也咬不到人的。
　　 我一边躲，一边说：“西门广大是自杀的？那跟我们就更没关系了。”
　　 黄大妈叫道：“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儿子赔命！”
　　 她越说还越来劲儿了，画了红花的指甲死命的朝我身上抓。我就不耐烦了，对付这种泼妇不能手软啊。
　　 我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抓了她的双手。她一边踢我一边叫：“老卢，给我揍他啊！”
　　 司机就往上冲，小韩挡在了他的面前，说：“我是**局的！你老实点！”
　　 老卢愣了愣，然后灰溜溜的又退到了一边去了。
　　 黄大妈一边骂老卢还不如养条狗呢，一边又踢又咬的，我干脆把她身子转了半圈，把她死死的抱住了。
　　 我魁梧的身躯像锁链一样把她捆得结结实实的，她却还在拼命的挣扎，我就吓唬她，我说：“你老实点，再不老实我就铐你！”
　　 瞬间，整个房间冷场了，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呆呆的看着我啊。我就醒悟了，我赶紧说：“呃，那啥，我说的铐，是手铐的铐，不是那啥的靠啊……”
　　 小韩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黄女士，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黄大妈叫道：“我儿子死了，你让我怎么好好说话？”
　　　　我大声喝道：“他死了也是你害死的！你还有理闹啊？”
　　　　黄大妈忽然全身发软了，我看了看小韩，我决定还是先把黄大妈放开再说啊，毕竟这个姿势实在有点不雅，更重要的是刚才我还口误了。
　　　　我放开了黄大妈，她就冲到西门广大身边哭，哭着叫道：“广大，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怎么丢下妈一个人就走了？你让妈以后一个人怎么活啊……都是这两个天杀的！我一定要告你们害死我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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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嘛，女人一旦不讲理，天王老子也拿她没办法。黄大妈叫嚣着要找我和小韩报仇，我就忍不住了，我说：“西门广大为什么会死，究根到底其实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让李大白撞死了程香香，西门广大就不会为了替程香香报仇，害死李大白。如果不是因为害死程香香的罪魁祸首是他妈，他也不会为了不愿意伤害他妈而选择自杀！”
　　　　黄大妈惊呆了，瞪着我们说：“你，你们……”
　　　　我说：“我们全都知道了，西门广大全都招了，他说进来劝你一块儿去自首，谁知道……唉……”
　　　　黄大妈软瘫在地上，抱着儿子使劲哭啊，小韩就上去检查西门广大，不过她没摸脉搏就知道他没救了。
　　 我真佩服西门广大的死法，他竟然用一根钢笔就把自己杀了——钢笔插在他的脖子上，把气管扎破了。
　　 于小倩发现了桌上有一张遗书，上面写了他为了帮程香香报仇，开车撞死了李大白，半年来他备受良心的谴责，所以自杀恕罪了。但遗书上却没写李大白为什么要撞死程香香，这也就是说他临死也没把他妈供出来……
　　 我把遗书递给黄大妈，她看过之后就崩溃了，抱着儿子就叫：“广大，你怎么这么傻……”
　　 我气愤的说：“你还有脸说他傻？真替西门广大感觉冤枉啊，如果不是他有你这样一个妈，为了你自己的喜好，非要害死程香香的话，他又怎么会自杀！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啊……抱歉，我不想骂你，不过我忍不住啊。”
　　 黄大妈哭着说：“是我害死了广大，是我害死了我儿子啊……”
　　 我说：“现在明白已经晚了！”
　　 小韩说：“黄女士，节哀顺变吧。我建议你最好诚心悔过，自首认罪，我想西门广大在天之灵会乐于见到你承担起责任的！”
　　 黄大妈道：“我儿子都死了，我认不认罪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妈，你不能认罪啊，我之所以死，就是因为不想你受伤害……”
　　 一个声音从半空中飘来，我抬头一看，西门广大正在天花板上飘着呢。
　　 当然上面飘着的是他的鬼魂，黄大妈可听不见他的话，我也不能对他训斥啊，不然我一定要骂他，你当法律是你们家定的？杀了人可以随便逃避惩罚？
　　 “广大……”程香香叫着，向西门广大伸出双手，西门广大也拼命向下挣扎，可他却仿佛氢气球一样，根本落不下来。
　　 “香香，对不起，我实在不想我妈坐二十年牢啊。”西门广大说，“不过母债子偿，我去给阎王说，我是自杀替我妈抵罪的，这样你就可以投胎了。”
　　 那两位黑白无常终于开口了，白无常说：“**，你别忘了你也杀了人，你的命只够给李大白抵罪的。你妈不坐牢，程香香还是不能投胎的。”
　　 西门广大顿时傻眼了，一头就从天花板上跌了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尸体上，尸体就猛然一抽搐，吓得黄大妈哇的叫了一声，然后又一脸惊喜的使劲摇晃西门广大的尸体，说：“儿子，广大，你没死？你快醒醒啊。”
　　 西门广大的魂魄却没办法重新融入尸体的，砸在上面立刻又被弹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站在一边哭：“妈……香香，我，我对不起你啊……”
　　 我就对黄大妈说：“你儿子已经死了，刚才是尸体的条件反射，别摇晃他了。你还是自首认罪吧，你再不认罪他就死不瞑目了。”
　　 黄大妈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说：“好，我认罪，不过我有个条件，要等我把广大办过葬礼之后才去自首。”
　　 我看了看小韩，小韩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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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来了，110也来了，西门广大的尸体被拉走了，黄大妈和保姆司机都跟着去了，我和小韩以及一帮鬼们也出了西门家的大门。
　　 没外人了，黑白无常这才和我们说话，白无常说：“你是十三弟吧？”
　　 我眨巴眨巴眼，说：“你认识我？”
　　 “小四儿给我们说过师父又收徒弟了，早就想见见你了，不过工作忙，一直没时间。嗯，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你三师兄，我叫白朗。”白无常说，“这是你五师兄，他姓黑，叫黑雄，我们两个隶属阴间**部特别行动员，也就是俗话说的黑白无常。”
　　 我说：“白狼黑熊？姓白的我听说过，没听说还有姓黑的啊。”
　　 黑熊冷声道：“你对我的姓有意见？”
　　 我赶紧说：“没意见！”
　　 这两位可惹不得啊，他们一不高兴就把你请回去喝茶，那就乖乖不得了了。
　　 白朗说：“师弟，我们两个要赶回去交差了，改天再请你喝酒。”
　　 我说：“免了，咱们师兄弟谁跟谁啊，哈哈。”
　　 黑熊两眼一瞪，道：“怎么？我们请你喝酒都不去，不给面子啊？”
　　 我赶紧说：“不是，你们是师兄，怎么好让你们破费啊？回头我请客好了……”
　　 白朗说：“十三，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老粗。那啥，咱们就说好了，回头你请客，要有猪头肉啊。”
　　 我哭，我请客，还要有猪头，钱呐……
　　 “那谁谁，你们还有话就赶紧说了，咱们要走了。”白朗对西门广大和程香香说道。
　　 程香香握着于小倩的手，说：“小倩姐，我……”
　　 于小倩脸色不悦的说：“不用谢了，你们走吧！”
　　 程香香说：“小倩姐，你们别生气了，刚才是我不对，是我太在乎广大了，你们做的没有错。”
　　 我说：“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再狗咬吕洞宾了。”
　　 西门广大说：“多谢你们帮我解脱了，不过我担心我妈……”
　　 我说：“别担心她了，你们落得今天这下场可全都是她害的。”
　　 西门广大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妈并不是坏人，她只是习惯了管理公司，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对我的生活也自然而然的想让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愿……”
　　 我说：“你还真是当和尚的好材料，宽恕慈悲之心被你发挥得淋漓尽致啊。好了，你都死了，别管阳间的事儿了……”
　　 我一边说一边看到程香香在嘀嘀咕咕的和于小倩说话，于小倩却冷色不悦的不停摇头。这小丫头平时脾气挺好的，可一旦有人对我不好的她的脾气就很大，程香香不过埋怨了我几句，她到现在还生气呢，我就不禁有些感动了。
　　 我说：“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程香香红着脸不说话，于小倩气呼呼的说：“她让我求你帮她说说，能不能通融一下下辈子还让他们两个当恋人的。”
　　 我望向白朗，白朗说：“这事儿不归我们管，不过他们如果有钱的话，可以找你四师姐帮忙的。”
　　 我说：“我四师姐权利还挺大？”
　　 “废话，跟在领导身边就算没权，也有关系啊。”黑熊说着掏出一个BB机，看了一眼说：“三哥，赶紧回去交差，马上又有一个人就要死了。”
　　 我说：“你们的装备不够先进啊。”
　　 黑熊说：“废话，经费都被领导买内存条了，轮到我们就没钱配手机了！”
　　 黑白无常押着程香香和西门广大走了，我问小韩：“饿不饿？咱们回城隍庙吧，让九师叔给咱炖冬瓜。”
　　 小韩说：“不行，咱们要先回局里把案子的情况备案一下，嗯，你要饿的话一会儿去找如花姐，她那里绝对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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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局，小韩忙着录备案，我也录了一份口供，含含糊糊的说了西门广大杀人又自杀的原因和经过，当然也少不了提起黄大妈。
　　 录完口供我就坐在一边喝茶啊，一杯茶我从绿色喝到没色，我越喝越饿，我干脆连茶叶沫子也嚼嚼咽了，小韩才备案完了来找我，她一边进门一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慵懒的伸了伸懒腰，她的身材就完全显现出来了，我就看得眼都直了。
　　 小韩发现了我的痴相，调皮的朝我吐了吐舌头，说：“不要意思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咱们走吧。”
　　 我说：“咱们两个还用客气？为了你别说一夜不睡，就是一夜不喘气儿我也愿意。”
　　 小韩说：“别给我贫嘴。一夜不睡困了吧？走吧，回去睡觉了。”
　　 我的心脏就不争气的狂跳，难道……难道……小韩被我打动了？
　　 小韩发现我的表现不正常，显然她立刻就看透了我的龌龊思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我要回家，你回城隍庙！”
　　 我失望了，我却很高兴，至少这证明小韩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心目中的女神怎么能是随便的人？
　　 我说：“那走吧，天亮了。”
　　 小韩想了想，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们怎么回去啊？”
　　 我说：“我的铁驴还在**局门口放着呢，我骑着回去就行了。”
　　 犀利狗叫道：“太好了，老大，你骑着车子带着小倩，然后让她抱着我就行了。”
　　 我说：“滚你的蛋，你是走狗，就要跟着我的车子走啊。”
　　 犀利狗郁闷了，说：“老大，对待下属要贴心啊，你这种做法很容易激起民变的。”
　　 我说：“屁的民变，最多是狗变罢了。”
　　 小韩看不下去了，说：“算了，还是我开着送你们吧。”
　　 我说：“不用了，疲劳驾驶危害大，千万别再制造一个程香香出来啊。”
　　 小韩说：“你不相信我的开车技术吗？我说送你就送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就偷着乐，小韩果然要求送我回去了，这样就又有借口和她一路同行了。
　　 坐着悍马我们就出了**局，我看了看我的铁驴还在哪儿停着呢，想想这破自行车也没人愿意偷，我对这一点还是很放心的。
　　 一路无话，太阳出山的时候我们就回到城隍庙前那条土路上，土路颠簸得像坐轿，我说：“若冰，开慢点，小心撞到人就不好了……嗯，虽然这条路上人不多，不过鬼却不少，撞着他们也不好……”
　　 说到鬼，前面就来了一个。不过这鬼打扮得很抢眼，只见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小，头戴安全帽，身披烂被罩，全身上下裹得严丝合缝的，连一丝肉皮都没露出来。
　　 小韩也不知道是太过疲劳，还是被他吓了一跳，一脚踩在了油门上，悍马轰的一声就蹿了过去，直接朝着那个似人似鬼的家伙撞了过去。
　　 我赶紧就闭上眼睛了，我害怕看见鲜血和脑浆洒在挡风玻璃上。
　　 紧接着小韩总算踩住了刹车，由于惯性我身子向前一耸，我赶紧睁开眼，我就看见那个家伙竟然稳稳的站在了车头上，戴着摩托车安全帽的脑袋正耷拉着使劲朝车里看，破被罩下的身子还一扭一扭的。
　　 我寻思莫非五院人满为患了？谁把这家伙放了出来，幸好这是白天，不然铁定要把人吓死的。
　　 那家伙似乎见我看不明白他的臀部语言，一下子就从引擎盖上跳了下来，然后跑过来敲起车门。我犹豫了，他能敲车门，那就证明他不是鬼啊。而我有板砖不怕鬼，他是活人我能拿他咋办？
　　 我先开了车窗问他道：“你是什么人？”
　　 那家伙投过安全帽瓮声瓮气的叫：“十三，我是你狗屎书啊……”
　　 “狗屎书？”我仔细一品味，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竟然是小僵尸啊。
　　 我就开了后车门，小僵尸一下子就钻了进来，顺手又把车门光上了。
　　 我说：“狗屎书，你这是干啥去呀？难道张屠户的猪头今天大甩卖吗？”
　　 小僵尸一边脱安全帽，一边叫道：“十三，大事不好了，你师父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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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啥？你说啥？我师父咋了？”
　　 小僵尸说：“我刚才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师父在医院躺着呢，叫我去交手术费啊……”
　　 我说：“你都没问问他是啥病啊？”
　　 小僵尸说：“不是病，是伤，重伤。我估计是他去五院找洪小红的时候出事了……”
　　 我急了，说：“若冰，还愣着干啥，赶快去医院啊。”
　　 小韩没介意我的口气不善，非常麻利的调转车头又往市区开，我心里一个劲的念叨着，黄疯子可不能死啊，他是我师父，并且一个法术还没教我呢，他要死了我这个道士岂不是更加徒有虚名，以后还怎么捉鬼呢？最重要的问题是以后没人管我饭了啊，我难道真的要去加入丐帮？
　　 小韩车速很快，可这会儿市区正是早班高峰，浪费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六院。六院和五院不远，都在城北。
　　 一到六院我算知道了现在的医院是给谁开了——医院门口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非机动车辆禁止入内”。
　　 好在小韩的车很激动，大油门的轰了进去，看门的保安看看了车标，立马屁颠屁颠的招呼着停车位。
　　 小僵尸又戴上摩托安全帽，跟着我们就进了住院楼，坐着电梯到六楼，我一眼就看见黄疯子了。
　　 现在生意最好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银行——不是贵宾进了银行就要排队啊，最少排一个小时以上。另一个就是医院了，好好的楼道里也全都是加号病床，就这也不一定能住得上。
　　 黄疯子的床位就在楼梯间门口拐角处，旁边紧挨着就是厕所，臊臭味儿掺杂着药水儿味，让人闻了之后有一股想要跳楼的欲望。
　　 黄疯子满头都是纱布，包得跟个木乃伊一样，只有两只眼和鼻孔在外面露着，眼还是闭着的。
　　 我说：“师父，你这是咋了？”
　　 黄疯子一句话没说，依旧睡他自己的。
　　 我又问：“师父，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替你报仇啊。”
　　 黄疯子还是昏迷不醒。
　　 我最后说：“师父，猪头肉买回来了……”
　　 黄疯子突然就睁开了眼睛，投过绷带支吾不清，有气无力的说：“肉？十三，你少吃点，给为师留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