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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此书:记得有一天回宿舍,同一宿舍的损友像发现大新闻一样喊道:"我发现一特有意思的小说,叫<<莫样年华>>."宿舍众人皆倒地不起...... 书名灵感便来源于此.
有人问我:"这是你的故事么?" 我答:"小说只为博大家一乐,没什么寓意."
平时喜欢写点东西,我是新人.偶尔发现原来海大还有一前途光明的BBS,看这个版块没什么人光顾,回帖也少的可怜,所以就低调的开始在此论坛的第一贴吧.
关于这小说,是比较满意的一部.希望各位童鞋喜欢.
我喜欢看<<草样年华>>,对大学的憧憬也是此书给予的.总而言之,大学生活只有4年,也算是人生在学校生涯的末端.即以<<末样年华>>博众位一乐,鄙人在此鞠躬了.
闲话不多说,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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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莫莫说,我一直一直在走。
在这个忙碌的城市,一切如同电影模糊的剪切画面迅速在视网膜上放映，很多事还来不及思考，就已经被遗忘了。
我想告诉莫莫，我是静止的。你同这个世界在行走。
莫莫寄来厚厚的一匝相片,上面的笑容烂漫如花在阳光下明媚耀眼.后面或一排排的高山或一片片凄凉的荒漠.莫莫说那里有天下所有的荒凉与豪放.没有病态的娇柔.我说莫莫你回来吧我又找不到北了.
17岁那年夏天有些闷，很多事情开始琐碎。就像最平淡的陈述，无趣、老套而缺乏刺激，一天又一天不痛不痒得继续着。17岁那年逃课最大的收获是遇见莫莫.所以至今我都一直觉得逃课是令人向往的。
喜欢初夏的早晨，我蹲坐在篮球场旁，风有些微凉，轻轻的吹着从云缝漏下的淡蓝的晴，到处游荡着。
依稀有整齐的念书声传来，在这个空旷的操场上回荡。
嘿，一起下来打球?
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拿着篮球从我身后走过来。
我？
我愣了一会，篮球在她手上显得有些突兀，如同她的双眸大的有些失去比例。 这个女生有些眼熟，但不是很确定，我问到：你叫莫莫？
她从观众席直接蹬蹬的跳下去了。 她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故意的答道：我在意你很久了 。
莫莫咯咯的笑着说，点点你又逃课了。
我得意的笑一下消失了，她怎么也知道我名字？我说，这么好的天气，呆教室里浪费了。 你呢？怎么也逃课了？
她不熟练的拍着球往篮下，说，我也觉得教室太闷了。
她把球双手举起酝酿了几下，球刚投出去人顺势往前就差点跌倒。居然是三不沾。
我帮她把球捡过来，忍不住笑着说，呃，投篮不是这样的。
我就知道你会篮球。她有些开心笑着，像猜对了一个选择题。
她说她叫莫莫。我说莫莫，你喜欢篮球吗？
不喜欢。我怕篮球。
果然，我每次传球给她她都躲着。害得我又要跑老远把球捡回来。然后我干脆一次次做着传球的假动作，看着她全场跑。我笑着问，那你怎么还来打球？
她装作很生气从我手中抢过篮球说，不让你玩了。
我很乖的坐回那个位置，那我当你的观众。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莫莫在一阵瞎忙和。这个女孩若喜欢篮球，我能教她也不错。我有些得意的笑着。
铃声响了，下课了，那种熟悉的喧杂声瞬间破坏了此刻的平静 。
莫莫说，我要上课去了。
林晓至说，我还一直一直喜欢篮球。林晓至，我习惯叫他小至。
小至租住校外。小至说，不回家，或者逃课去他那拿篮球，都欢迎我的到来。
而我一直没机会去光顾他的小窝。第一，我现在很乖，按时回家。第二，我不需要篮球。
小至属于校园帮派中的人物，而我和小至有关系，就属于帮派边缘人物。他们的行动我都略有所知，但我只是观望,从不参与。
直到一天,小至不顾老师的威严和距离的遥远,从教室的一端飞了个字条到我坐的教师的这端。
今天我的一兄弟成过生日，成叫你晚上一起去KTV。
这该是正式的邀请函。因为小至上课基本睡觉，下课就不见人影，基本没机会和我闲扯。我觉得这是莫大的荣幸。小至后来对我说，只是突然想起怕忘了，才写了人生第一次传给男生的字条。
我问小至我这灰头土脸的形象不够正式怎么办？
小至说，染个黄毛就算正式？地下党就需要灰头土脸来掩饰。
我和小至似乎是来迟了些。KTV包厢内已充斥着呛人的烟味，急速闪烁的白光和令耳膜都要震破的声响，嗅觉、视觉和听觉受到极大冲击，令我突然觉得有些眩晕。
我和小至礼节性地向成祝贺生日快乐，喝了几杯啤酒。我在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莫莫？ 凭着闪耀的白光我隐约看莫莫。
点点，是你？你也来了。莫莫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勉强看着她的嘴唇明白她的意思。
我双手抬起在嘴唇上合着，凑向莫莫，你怎么也来了？
莫莫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可能她没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不过我们中间隔了两个人，我也放弃了继续和她交谈。
我意识开始有些迷糊，昏昏沉沉的看着主角成和小至他们疯狂的Happy。我想我只是边缘人物，不需逢场作戏。我只想安静的休息会，像大海上突袭的风暴，我只是一只沉入海底的小鱼。
我匆忙去洗手间的时候,隐隐绰绰看见小至和莫莫在门外说什么。回来的时候，门外空荡荡的没有人影。我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回到包厢，莫莫还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莫莫突然起身，凑过来对着我的耳朵说，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莫莫已经走出去了，我起身对小至和成道别，成很客气的对我说，玩得开心？谢谢你的光临。
在银幕的淡光中，成的笑容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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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莫莫说我喜欢安静。
街道只有稀少的人影，有微凉的风，把街灯吹散在空中成了一片昏黄的氤氲。我和莫莫并排走着，莫莫看着我，扑闪的大眼睛深邃得像梦呓的歌者，如此接近却无法触及。
莫莫说，我上次还没回答你的问题。
嗯？我望向莫莫。
莫莫微笑着，她的笑在这么一张消瘦的娃娃脸上显得很诡异,就是你问我不喜欢篮球为什么还跷课打篮球呀。
莫莫突然走出街道，走向路中间，回头对我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我们踩着中线一前一后的走着。
我喜欢这样一个早晨,阳光慵懒的似乎还未醒来。莫莫转过身倒着走对我说。
喔。我有些失望的点点头，原来并不是因为篮球。
莫莫好学生怎么逃课了。我饶有兴趣的问她。
谁告诉你我是好学生了？莫莫咯咯的笑着，那天只是特别想感受下操场早晨的氛围。怪不得你这么喜欢逃课。
这你也知道？我问道。
从我教室的角度能看到操场的。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生，我的直觉莫莫是个好学生。莫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认识小至？但我忍住了好奇，我们并不怎么熟悉。欲言又止。
她开腔道，你这人，这么心虚干什么？眼睛里头阴影好重呐，一定是有太多的秘密。
我就是心虚。看着你就心虚。看着莫莫古灵精怪的笑着，我突然产生一种感觉，我就像是一个被镂空了的浑圆的月石，被一阵风吹过，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万籁俱寂，唯有心跳。
我接着说，我计划抓你，不守交通规则的不良少女。
唔，是你拉我过来的。莫莫装作可怜的样子耍无赖。
我会用生命去证明事情的真相。我看见前面一闪而来的白光，故意凛然不动。
那么伟大，那我还是为了人民留住这样的英雄，我投降..莫莫委屈的走回人行道。
莫莫说很晚了，我回家了。我顺着她说，那我送你吧。她没有拒绝。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安静的听着缓慢的脚步声，各自沉默。
莫莫停住说，点点，我到家了。
这不是小至住的那栋麽？我的内心如同湖面被岸边返回的水波又破坏了平静。
拜拜。莫莫已经挥手。
唔，拜。
第二天是星期天，上午还得上自习。
我问小至，认识莫莫麽？
小至若有所思了一会，还是摇摇头说，不认识。
不可能吧。莫莫昨天也去了成的Party。我接着提醒小至，她还和你住一栋楼。
喔，你说她额，是高三的，好像成在追她。怎么,你是不是 小至开始笑着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有意义的事了。我看情况不对马上转移话题。
平时逃课太多，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那些骗自己的理由越来越说服不了自己。于是我开始求助小至。平时小至都会一本正经的说，上课的时间决不能被那些糟老头子给浪费了，我们该自己主导自己。然后走出教室那一刻，小至和我就有了分歧，小至说，还去上网？你忘了我们的篮球？
但我的软磨硬拉，最终都是我胜利了。
这次，小至眼角一亮，对我说，到时候了。我们的活动你也一起来。
他们不为人知的活动我居然莫名其妙就参与了。后来听他们提起都惊心动魄的，而我却丝毫没感觉。
他们一群人大概有20多人，浩浩荡荡的租了超多的摩的赶到XXX学校。天气开始异常的烦闷，气氛有些紧张。电影里这是大战的前兆，我的心也如那激动的配乐一样有节奏的砰砰跳着。
小至和成从XXX校门口一店子里拉出个人，一头黄发，个子有些矮，感觉很脸熟，似乎见过。成故意用很冲的语气挑衅他，那家伙丝毫不退让。然后就发生了群殴事件。小至牛哄哄边踹边骂到，**以后还这副德行兄弟们见一次打一次。
突然那边校门涌出大量的人，成大喊一身，跑。
所有人做鸟兽散。我愣了一下，被那边白花花的反光刺到了眼睛还没晃过神来。我下意识转身发现他们都已经跑光了。我才意识到我处境的严重性，妈的，跑就不记得兄弟了。
人群已经从我身边跑过，居然所有人都无视我。我站那里，内心在感谢老天，但也有些气愤，再怎么我也是个人，这么无视我？
我侥幸的从几个拿棍子的旁边走过，一个突然问我，兄弟晓得他们是哪里的不？TMD，居然来这里撒野了。
不晓得。我摇摇头，赶紧溜了。
空气还是异常的闷。我莫名的觉得自己好笑。笑着仰望天空，老天却毫不客气的一下浇灭了我的笑意。漫天的大水珠如奔腾的万马卷起的风尘铺天盖地而来。
妈的。我又忍不住骂了一句。我沿着街道店面的屋檐来到了不远的小至的那栋楼，我要找小至算清这个帐。
找到了他住的412，我用力的笃笃敲他的门，里面没有动静。
点点，你怎么在这？我转头，发现是莫莫。
我来找人的，我朋友也住这，看样子还没回来。我看着莫莫，全身湿漉漉的，头发都还在滴水，我有些多余的问道，你没带伞？
唉。雨水只有乘人不备和你来此亲密接触。莫莫咯咯的笑着，看我全身没有雨水的痕迹，接着说，你来了很久了吧，来我窝坐坐。
从走廊走到底，莫莫开门的时候，我有些惊讶的看着门牌，413。
怎么413不是和412隔壁，我问莫莫。
我也不清楚，莫莫摇摇头。
你认识林晓至么？我随着莫莫走进房间，这是个单间，有厨房和卫生间。
林晓至？莫莫打开电视让我坐床上看电视。莫莫的衣服全湿了，贴着身体，S身线完成呈现。
那个鬼头，我全名叫林晓莫，你说认识不？
那你们是姐弟？我很意外的问道。
嗯。莫莫点点头，找了些衣服，然后转身向里面走去了，我先洗个澡。
床边有个靠窗的书桌,上面像小山羊堆了几沓很厚的资料书 。
雨水嗒嗒很大声.我把电视也开得很大声,像是为自己避嫌，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 。
三.
笃笃，一阵很急的敲门声。
点点，去开下门。在浴室的莫莫都听见了。
打开门，是成。成拿着伞，但是裤子都湿了。我们都很诧异的看着对方。
点点,是你。莫莫呢？成向里面巡视着。
她在里面洗澡。我说完，立马感觉这情形很不对，成如果真的是莫莫男朋友，那..
成只是在书桌上拿了本书，向里屋的莫莫说着，莫莫我走了。
成的声音很低沉，我感觉他是说给我听的，莫莫根本听不见。
我有些惶恐的看着成转身离去的一瞬间还微微的冲我一笑。
成走了？莫莫披散着头发走出来。
我有些走神，半天反映过来，嗯了一声。
成突然让我感觉害怕了，即使我真的没有做什么。
我发现雨停了，向莫莫道别，我看小至回来么，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
带把伞，可能还会下雨。莫莫的双眸仿佛雨后的树叶，异常清澈明亮。
我接过伞,感觉无法拒绝。
似乎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根本无济于事。我不安的担心还是发生了。
晚上来在教学楼下，我看到了成。只有他一个人，成叫我跟着他，来到了松树林，快上课了这里人迹有些罕至。点点，成停住了左手搭在我肩膀上，你应该明白我和莫莫的关系。
当时我不敢直视他，想解释什么可是只是有些害怕的点点头。
那么，别这么接近她。这是警告。成说完挥了一拳砸在我脸的颧骨上，力量不大，我立马感觉有些火辣辣的。我并没有反抗。我呆站着看着成慢慢走了。
那天，我没有去上晚自习，一个人躺在松树林的草地上，透过稀松的树干，看到一颗颗很明亮的星星。我似乎看到了雯清澈的双眸,让我渐渐迷失。
下课了，我随着散去的人潮来到了小至家门口，等着小至回来。
小至和莫莫一起出现。小至问我怎么没有去上课。
我低着头，并不打算告诉他，可是手下意识的摸了下火辣辣的颧骨。
我对小至说，今晚我不想回去了。
莫莫是个聪明的女生，她很快就看出了一些端倪。是不是成对你做了什么？
是成误会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软弱了，还替着成说好话。
误会了还动手？莫莫让我给她看看伤势，并不严重。
我们三都进了小至房间,显然这件事让我们的气氛很沉重。
我并不希望如此。我故意装作轻松的说，莫莫，我告诉你，小至不认你这个姐姐，我上次问他认识你不，他居然说不认识。
莫莫佯装很生气的拧着小至的胳膊，什么，居然不认我姐姐了。
冤枉啊，我还不是为你好。小至赶紧闪躲。
小至后来对我说，莫莫其实才转来一年，并且小至怕成要他搭线，他才没怎么在别人面前提起莫莫是她姐姐。
记得今天的黄毛吗？小至突然向我说道。
是谁？我觉得很眼熟。我回答到。
曾经那个球场打我们的人。小至这几个字说得很慢。我印象马上清晰了，我有些难堪的支吾到，对不起。一年了，我终于正式的向他说出口了。
我和小至的感情可追忆到初中。那年,在飘扬的五星红旗下面,我和小至泪流满面。他是因为失恋,我是因为眼睛进了沙子。从那以后小至一直把我当成最好的兄弟。据说,那年世界杯中国队颗粒无收惨败而归,自以为是狂热球迷的校队队长兼领队鬼子正在足球场发泄情绪。见如此悲痛的我们,他惭愧不已。从那以后,我和小至糊里糊涂就进了校队。
一直到高一我们依旧同学。这年小至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小至玩世不恭，那个女孩却发现他并不是如此。第一次约会在夜晚空荡的球场一起看星星，小至想放屁但一直忍着，他想留个好印象。结果，果然是好印象，那女孩发现小至并不是表面的那般无所谓，居然还会脸红害羞。
那个女孩叫做苏雯。雯，很天真很单纯，有着甜美的笑容，和扑闪的双眸。我对小至说，雯是个生活在童话中的女生。雯曾天真的问我，夜晚了星星跑哪去了？很多时候我都支吾着推搪而过，并不想编些美丽而老套的童话骗她。
小至叫我一起打球，叫我一起追女生。当然是帮他追雯。小至会把心底所有的想法告诉我，和我分享雯令他心动的美丽。
世界上的事情发展永远这么预料不及。本来我对雯并没什么特别感情，可是在小至的日夜熏陶之下，这一切都渐渐变质。在我们商讨过后，小至开始了他的行动。小至开始每天给雯送早点，送雯回家。雯有些矜持，拒绝了小至。渐渐小至就开始着急，几次都差不多要冲雯嚷到，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不接受？小至都强忍着过来对我抱怨着。
有次，小至索性把早餐丢给我，让我递给雯。我拍了拍小至的肩膀，自信的说，对女生要温柔点，看我的。
我走到雯身边，我唤了声她的名字，雯，这是早点。
雯直视着我的眼睛，有些犹豫。我可怜的继续 说道，为了我有早点吃，你就吃点吧。。
雯扑哧的笑了，她接过了早点。
小至对我很是感谢。雯没有再拒绝她。我们就每天陪雯吃早点，每天送她回家。
我依稀记得那年冬天，下雪了，我们下晚自习很晚了，大地积满了新的白雪，没有车轮的印记没有脚印。我和小至送雯回去，一路上只有2排脚印，他们俩个在前，我在不远的后面踩着他俩的脚印。他们会偶尔等我，然后又渐渐拉远。
我和小至分开各自回家，我在家门口一片大空地上停住了。
一片雪白，没有任何杂质。像刚刚熟睡的婴儿，静谧的躺在那里。雪花依稀在飘扬，轻轻的落在上面，轻轻的仿佛我控制住的呼吸，不忍心惊扰。我小心的从上面走着，突然间的突发奇想，我开始在上面用脚印书写着雯的名字。
我站在3楼的窗口往下看，从那一刻开始，我似乎懂了自己对雯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的感情。我当时很傻很满足的笑了，这当发泄吧，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四
第二天，整个世界都是都是银妆素裹。祥和的一片白色。
我看见雯开心的像个孩子，她很兴奋的拉我们去操场。宽阔的操场一片白色，仿佛早晨山间浓重的雾气，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雯和小至踩着长长的脚印，堆起了雪人。雯的脸都冻得通红，笑着却更令人心动。
回到教室，我们都不停的搓着冰冷的手，雯走向我，想透过窗户看操场我们堆的雪人。
等等。我阻止了雯用手擦亮结满雾气的玻璃说，看我走出一道明亮的路来。
说完，我握着拳头，用拳头的下方轻轻沾下玻璃，用大拇指点了5下，一个脚印的形状就出来了。我做了两个，雯有些好奇的学着我做了几个，很天真的笑着说，真好玩。
印象中，那个冬天始终有着雪的陪伴。
我和小至始终坐在那个温暖的角落，偶尔也会挂这下巴，像小至那样看着雯。这个冬天，教室很温暖。
那个假期，我很无聊的在家看着电视。很意外的接到了雯的电话。
点点，在家好玩么？雯问道。
好无聊。
那么出来吧。雯有些迟疑的接着说，我想见见你。
我说好吧，我们约了见面地点。外面风很冷，雯问我们该去哪。我心里一直想着小至，我说去找小至吧。
雯闷闷不乐的轻嗯了一声。
小至却不在家。我们漫无目的的走着。我开始沉默，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对错。
雯时不时问个奇怪的问题，我无趣的毫无创意的回答着。
雯突然站住，盯着我。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却笑了，说：我发现了你的一个怪癖。
嗯？我赶紧朝自己身上扫了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喝水的时候总会呛到。对吧。雯面对着我，一边倒着走，睁大眼睛看着我的反映。
是么？我回想了这段时间，确实是这样，我也一直没在意。每次喝口水，然后要咳几次。
走着走着，我发现她总是在搓手。
你手生冻疮了。我关心的问道。
嗯。上次堆雪人就开始了。雯可怜的望着我。
我看看。我不忍的有些责怪她的任性。她的手很削瘦，有几个手指却肿得像萝卜。来，我帮你搓搓。
当时我的手一直在我温暖的口袋里捂着，所以很温暖。她的手很冷，如同置在室外的金属。
我有些心疼，顺势就牵着她的手放在我的衣服的口袋里。
雯说那里很温暖，我右手也要。雯本来在我右边的，她转过来面对着我把右手也放进了我左边的口袋。
我们这样在公园慢慢的走着，我能感觉她的呼吸，有股热气。我的脸开始有些烫，不知道是否因为她呼出的热气。
想想那个冬天挺傻了,懵懂的爱情让我们变傻了。这么冷的天气，外头都是匆忙赶往温暖家的人。我们却在外游荡。每个地方都会有很大很冷的风。所以我们一直在走。偶尔会在某个亭子里或者避风的屋檐下坐下，我会很认真的帮她搓手。
渐渐我发觉她手指肿得越来越大。她却很温暖的对着我微笑，没关系。
看着她瘦小有些微颤的身子，我渐渐鼓起勇气从她身后抱着她。
她脸转过来贴着我的颈部，对着我微笑着。
我感觉每个细胞都泛开了一种幸福的红晕，有些恍惚，有些陶醉，有些灼热。
仿佛是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可是阳光照进来了,我突然清醒了。要开学了,我想起了小至,我该如何面对他,我内心充满了内疚和负罪感。
虽然假期小至也见了雯几次，但是他却不知道我和雯之间的变化。
那晚下课后，小至照常等她，送她回家。我极不情愿的看着他们在前面。雯停下来，转过头看着我，我似乎在等着这一刻，我几个疾步上去。我在右边，小至在左边。
雯始终在找寻着我的目光，而我一直在逃避与她正视。小至似乎也很开心，他和雯似乎终于没有争吵了。
在同学眼里，雯是小至的女朋友。他们的关系虽然没被承认却是公开化的。我和雯的关系属于私下关系，只有我们俩自己明白。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夹在中间很难受。雯对小至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小至不舍弃的穷追猛打。很多次，要我收拾残局。
有次，小至买了几个很漂亮的竹叶书签要送给雯。雯突然情绪很激动的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小至又好心的说了两句，可是雯依然拒绝。小至有些生气的说，好心送你，我放这。你不要就丢垃圾桶。
雯起身拿着两个书签，却来到了我的身边，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能感觉得到雯幽怨的眼神，笼罩在我身上，就这么的一直挥散不去。
有时候，她很高兴的在和小至说什么，会很大声，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的眼神始终看着的是我。
在小至眼里，雯越来越叛逆。小至经常忍不住的冲着雯吼。
终于，有天我忍不住替她说话，小至，你干什么，她喜欢的不是你。
本来我鼓足勇气想一口气说完，喜欢的是我。可是我看着小至很真诚的目光我并没往下说。
雯害怕的慢慢转到我身后。
小至似乎你明白了，他出乎意料的变得很平静，声音也低沉了很多，哦，我知道了。
他目光转到雯身上，雯，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嗯。雯牙齿轻咬着嘴唇点点头。
从那时起，我和雯正式发展了，而我也开始躲避小至了。
五
我始终无法面对小至。那天小至依旧在门口等着雯。
我对小至说，雯我送她回去就行了。
小至点点头，看看我又看看雯，笑着对我说，那雯就交给你了。
小至转身离去。我看着他悲伤的笑容，和离去的落寞，心里有些难过。
雯今天有些兴奋，走着走着都带跳步了。她每次都走在我的右边，有时被楼梯涌动的人群挤到了我的左边，她又会刻意的换回去。后来她告诉我，心房在左边，走在我的右边就更能靠近我的气息。
这个小女生，有很多这样细小而古怪的坚持。
送她回家会经过一个公园。夜里人比较少，到了那里，我会主动牵着她的手。
我能感觉她故意走的很慢，她说，不想时间过得这么快。
有时候，我们会在学校的松树林草地上躺着，说着漫步着边际的话。
有时候，我们坐着，她会依靠在我身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我的体温。
这样的夜晚总是很美好。有些微风，夜空清澈得如同阳光下的溪涧，明亮闪烁的星星。安静的时候，有树叶被风吹动沙沙的声音。雯总是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在这样的夜晚一直依偎在我怀里。
有一次，她问我，你相信永远吗？
我从夜空收回涣散的目光看着她，她大大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有些迟疑的说，不..不相信。
她表情显得有些失望，我并不想骗她。这是真实的回答。
她突然很天真的笑着，没关系，我会让你相信。
那一刻，我看着她那天真执着的眼神，我内心真的被打动了。有些猥琐的念头完全消失，此刻，她是圣洁的，仿佛璀璨的夜空，令人平静而安详。
小至始终还是当我成最好的兄弟，叫我一起打球。而很多次，我都拒绝了他，不去了，陪陪雯。我们之间开始隔开了一层膜，我拼命的用这曾膜伪装着自己，我已经无法在小至面前显出真情。
很快初夏到了。初夏的阳光暖和而不炙热，却让人有种慵懒的感觉。我很清晰的记得一个很唯美的周末。
我穿着短裤和夹板拖鞋说带她去河边。
我们沿着河边走，我心中的圣地在河的上游，穿过一片密密的麦穗林。金黄的麦穗在小路两旁，随风摇曳。小路被高高的麦穗围成个长长的走廊。潮湿的泥土被阳光晒着散发着大地的气息，熟稔的麦穗成熟的气息。我们都有些陶醉。其实这是个意外的收获，以前来的时候这里都很荒凉。
慢慢的走了很久，终于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河床很宽，河水很浅，仿佛一个沙滩，河中有大块大块裸露出来的岩石。我们在岩石上走着来到了河的中央。
她坐在一块岩石边，光着的脚Y放入清澈的河水中，任河水冲刷。我们的前面也有块岩石，所以这中间的水有些急。河底的碎岩石能清晰的看到。我笑着看着她，故意从她后面推了一把。
她啊的叫了一声，真的有些滑下去了。我抱着她，坏笑着：不怕不怕，有我呢。
我们并排坐着，她靠在我肩膀上，只有4只脚Y在水中嬉戏交流。
气温虽然不热，可是这温热的阳光晒得人很困。
她居然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我不忍心打扰她。保持着姿势不动，无聊的看着清澈的河水冲刷着她的脚Y，看着远处的白鹭来回的飞翔。那边依稀有几个人在水中嬉戏，笑声偶尔随着潺潺的河水声而来，厚重而恍惚，仿佛梦中遥远的歌声。
我的肩膀有些酸痛了，她终于醒了。睁着惺忪的双眸看着我，幸福的微笑着。她如此之近的呼吸，令我砰然心动。
我转过身低头贴近她，她只是很乖的在我的手臂中等待着这一刻的发生。
点点。我抬起头，小至只穿着裤衩跑过来，呵呵，你们也来游泳？
我扶着雯站起来，拍拍屁股尴尬的说，这么巧，你也在这。
雯和小至的芥蒂似乎也因为我而消失了。雯真心的把小至当成了朋友。有时候，他俩玩的比我还疯。而这，似乎也成了我一点点安慰。
我终于没有拒绝小至，我跟他又回到了久违篮球场。可是一次意外，让我又一次无法面对小至。
在一次争抢中，篮球飞向场边，速度很快，正好砸在了一个路过的一个小个子身上。他一脚把球踢到反方向去了，我那时心情真是低谷的时期，从他身边走开的时候骂了一句：S.B。小个子马上就是一脚踹向我，我来不及躲闪，你TM你骂谁s。b？
小至马上冲过来，冲着小个子吼着，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推推嚷嚷中，场外走来5，6个人，我一眼就认出了是校外的混混，因为他们打架叫的都是这些人。
小个子谄媚的"X哥 X哥"的叫着。我感觉很不妙，他们是一伙的。
怎么回事？X哥睡眼惺忪的样子。
这个S(和谐)B脑子进水了。拿球砸我。小个子冲着我骂到。
X哥后面一个人冲出来扇了我一巴掌，吼道，是不是啊？
我那时完全没反映过来，只感觉耳朵嗡嗡的一阵蜂鸣声。
小至冲上来一脚踹开小个子，你TM的才是S(和谐)B。
当时，他们人多，我看着小个子嚣张的眼神，心里已经默忍了。我心里在骂小至太冲动了。
X一群人围上小至一群暴打。
我却胆怯的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小至嘴角裂开流了很多血，进了医院缝了几针。我陪着他去的，一路上都是他在说话，有时候大笑有时候很无所谓，可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越觉得对不起他。
看着他满口鲜血，我劝了句，你还是少说些话吧。
从那之后，我刻意的躲避着小至，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直到后来莫莫的出现。
正是这年夏天的打架事件，我和小至都背了处分。小至嘴角的补子也挂了几天。大家仿佛是心照不宣，并没有谁再提起这件事。只是小至变得繁忙，他开始抽烟，经常和学校帮派的人来往。我开始独来独往，雯对于我来说是恋人，也是唯一的朋友。我却从不在雯面前倾诉那么不开心的事情，我怕她也不开心。
这种状态下的我，渐渐沉迷于网络，逃课越来越多。
六.
每次逃课我都小心翼翼，走出教学楼都得经过这栋楼的主任办公室。
上课时间去哪？终于一次一个严肃的声音喝止住了我。
鬼子？我朝他看去发现是张熟悉的面孔。
你是点点？鬼子仔细打量着我，然后笑着说，小至呢？你们足球水平现在怎样？
我歉意的回答道，感谢鬼子大人的栽培，你一毕业，我们就转行打篮球了。
呵呵。鬼子豪气的笑着，也是，篮球有前途。
我们就坐在他办公室叙叙旧。我说鬼子你真有前途，就当主任了。
鬼子叹了口气说，这是什么主任，管杂活的。
我向鬼子告别，说怕被老师看到。鬼子又会开玩笑说，我主任罩着你。
我笑笑，其实他也没什么权利。
后来的逃课变得光明正大，鬼子有时候会劝我却始终被我逃脱。
那天早上刚刚在教室里坐下，雯和小至像商量好一样一同走到我身边。
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下。小至声音很低沉，我随着他们来到了走廊。
昨晚是不是没回去？你哥哥找到我那去了。小至面无表情的说。
要你管？我听到他说起哥哥我就突然激动起来了。
雯很诧异的看着我，她忙替小至解释说，我们是想让你少逃些课。
你们？我看着他们交换着眼神，一种醋意似乎冲上脑子，我转身就回到教室，一言不发的坐着。
我的哥哥，像一起来看流星雨中叶烁的哥哥一样。什么事情都想管着我，说话也总是对着我吼。我们经常有争吵，有一次他在网吧里找到我，为我为什么不去上课。我没搭理他转身就走。他一把拖着我，扇了我一巴掌。我愤怒的还了一脚。转身就跑。我打不过他，他是退伍军人。
上到半节课，我依稀看到雯和小至还在商量着什么，我从后面趁着老师转身的时候悄悄的走出去。
在一楼口有个人倚着墙在抽烟，我路过的时候，他看了我几眼。我走向大厅朝鬼子示意的的微笑就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了。
诶，那个等等。声音很小。我转过身发现刚刚那个抽烟的家伙在二楼朝我挥手。
我走了过去，他说，你是小至朋友吧，带我也出去走走。
我点点头，叫他等等，我上了2楼。他说他叫成，问我叫什么。
我叫点点。他客气的拿了根烟，来。我拒绝了他，我不抽烟。
我带成出来的时候，成呼了口气，问我去哪。
上网。我并不想说很多话。只是客气的回答着。
那一起去吧，我也没什么事。
我和成坐在一起，他总是烟雾缭绕的，令我眼睛刺痛有些睁不开。
突然我的耳机被人从后面摘掉，我转过头，是我那个哥哥，我站起来，冲他吼了句，干什么？
哥哥扇了我一巴掌，反问我道：干什么？
成突然从我身边站起，推开我哥，吼着干什么，要打架？
我能感觉他眼睛更为愤怒的眼神，他轻蔑的朝我一笑，还去当混混了？他一手把成的手给支开，我管弟弟，不用你管。我又一次转身就跑，他没拽住我。
这一切让我感觉压力越来越大。
生活中似乎唯一的安慰就是雯。我不知道她的出现究竟是造成我现在这种状况的原因还是来解救我的关键。而每次我都会陪着她笑，一起幻想我们的未来。
这天晚自习我有去，因为每天送她回家成了我的习惯。
不管我在做什么，下课之前我会赶回来。她曾经问过我为什么逃课。我却始终沉默。
一路上，她开始很高兴的向我说起一些事情，而我却并没多大反映。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也开始沉默。到了她家楼下，她主动拥抱住了我。平时版本是每次分别都是我拥抱她。她抱着我说，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在你身边，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眼睛有些酸涩，轻咽了一口口水，低声嗯了一声。
她转身上楼的时候，我心里立刻感觉一阵落寞。
她突然转过来对我说，今晚我家里没人，上来吧。
我随着雯进了她的房间，雯说爸妈都去亲戚家了，要明天中午才回来。她虽然这么说，可是我始终有些担心，若她爸妈回来看到我会怎样。而我，不回家，爸妈也习惯了，只是我那个哥哥还习惯不了。我们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她去整理卧室，我也跟着她进来了。
我们坐在床边，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一直保持着沉默。
雯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不要你眼睛里藏着这么多悲伤的秘密，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么。我不要你难过。
她的话语，让我感觉异常温暖，似乎引动了我的泪腺。我压抑太久的情绪，似乎要爆发了。
我忙抱着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控制不住的泪水。
我并没动，任泪水顺着脸无声的落在她的肩膀上，我控制这颤抖的语气：嗯，我会向你说的。
她似乎感觉到了，像安慰个孩子，拍了拍我后背，更紧紧的抱住了我。
那种压迫肉体的温暖让我再也抑制不住了，我开始抽搐，越来越大声。
七.
雯放起了一首歌。
雯那时喜欢的一首歌，校服的裙摆。她曾经对我说，很多次我想见你却不知道你去了哪，我的心里总是很落寞。我只有一直听着这首歌，因为我觉得那首歌里住着一个你。
低沉的声线，安静的旋律，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些纯真的年代。
天很高 我想要飞上天
抓颗蓝色的星星
许下我的心愿
你总说总说我太贪恋
贪恋这青春的誓言 微薄的信念
十七岁 下着雨的夏天
你住进我心里面
告诉我什么是思念
雨总下得太缠绵
缠绵那褪色的书签
儿时的玩伴和
回也回不去的昨天
我想我会藏好我的伤
如你所愿
在太阳出来的时候
把所有孤单统统晾干
我想你会忘了我的好
走过陌生的街角
你用校服的裙摆
和我说最坚定的再见
我始终觉得我的内心脆弱的像个孩子，那一刻，我像个孩子蜷缩在她的臂弯里。我情绪慢慢稳定，向她慢慢说起我现在的家庭，还有我曾经的最好的兄弟小至。
那夜，我贪恋着雯的怀抱的温暖，渐渐我们累了，我们相拥而眠。
第二天我们并没有一起去学校，我先走了。我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我知道我越来越离不开雯了，她成了我内心深藏的一片柔软，只有她能让我感到温暖。
路上碰我小至，小至还是照常向我打招呼，我也只是轻嗯答了一声。
昨晚在通宵？他看我的神情有些憔悴，那上完早自习我帮你带早餐。
不用了。雯会带的。我不知道为何我对别人的语气会这么冷，我内心并不想这样。显然又伤到了他，小至沉默了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哥也越来越过分。刚进教室就发现他在等着我，冲着我吼道：昨晚为什么又不回家？全班的人的目光全转向我们。我把他的手推开，吼道：要你管。
说什么。哥哥永远脾气这么暴躁，又扇了我一巴掌：爸妈不管，我管。
脸上很烫。我感觉很委屈，又很耻辱。我掉头往外走，却被他用蛮力拉住了。
我的情绪也激动了，我奋力挣脱他的手，甚至威胁着他说，别托我，托我我就跳下去。我的教室在4楼，那时我们已经在走廊上了。
很多同学都涌出来，只是神情冷漠的观望着。
我朝栏杆下一望，我甚至狠心的真想跳下去。
我终于奋力的挣脱了，一个趔趄，拔腿就跑。他并没有追来。
在楼下的时候碰到了雯，我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跑。
雯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我消失。
那一次，我真的消失了。
后来听小至说，每天看着雯木木的眼神等着你回来，我也很心疼。
我摸了摸口袋，昨晚要交的130多块钱什么考试费我并没有交，我觉得离开这座城市。这座我已经失去自尊，无地自容的地方。我搭上了一班去市里的车，我默默的坐在后排。小至，爸妈，雯，他们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闪现，我转向窗外低声的抽搐着。再见了，我深爱的你们。
那天，我又坐上了去佛山的火车。我的心情已经平静，麻木的看着有着大大小小行李的旅人。而我却只身一人，没有任何行李。到了佛山，到处乱走，在一个墙上打了个电话找了个工地的工作，结果转到了东莞，一路上担心被骗。
奇迹般的我没心没肺的生活了一个月。这个月我只要停下手中的活，我就会想起他们。
我想了很多，终于做了个决定，我要放弃雯。
这一个月家人的担心，小至的着急，和雯的伤心我都知道。
每次上网都能看到雯写着一大段一大段对我思念的话语。而我从不回。
一个月过来了，我拿了工资，我打了个电话给小至，小至，我要回来了，请告诉我爸妈我很好。由于之前买杂七杂八的东西透支了很多，还被佛山的中转扣除了一些。所以现有的工资只够我回市里。我又打通了小至的电话，小至，我在市里，钱不够，你来接我吧。
见到小至，小至只是对着我微笑着，回来就好。你爸妈听到这个消息都在家很高兴的等你。
小至还是印象中那个小至，我最好的哥们。
小至说我变成熟了，沧桑了许多。我说后面那句是真的，被风雨吹得沧桑了。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下车的那刻，我真的很想看看雯，亲口告诉她我很好。
回到家里妈妈抱着我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爸爸一边教育我一边安慰妈。
在外飘荡的日子没有压力，可以麻木的活着，但是却没有亲人的那种温暖和归属感。常常睡着睡着醒了看着一片陌生的场景，就忍不住掉眼泪。
由于父母的关系委托，学校并没开除我，给了我一个留校查看的处分。这个处分一直跟随着我毕业。
我回到学校，看着那么多人用很惊奇的眼光看着我。我感觉很不自在，我看到了雯。雯的目光炽热而关切，让我霎那间想冲上去拥抱她。而我却只是冷冷的转过目光坐在了我的座位上。
旁边的同学，立马凑过来，听说你在工地？讲讲看你的经历。
我只是尴尬的笑笑，没什么。
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认定是雯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我并没有怪雯，我一直在深深自责，为什么我要挖墙脚？为什么要喜欢上雯。
在那麻木的一个月，我一次次想象着雯伤心欲绝的看着我，我的心是那么的疼痛，似乎要碎裂开来。
我决定狠心离开她。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错还是对。毕竟现在的雯过得很安静，我也把她当成了回忆。
当时的我很偏执极端，认定的事即使有再不忍心也会去做。
当我说向她分手的时候，她愣愣的站在那里，她甚至忘了问为什么，她的眼泪簇簇的无声的流出。我转身离去，我真的怕自己忍不住会给她一个拥抱，我也害怕我的眼泪出卖我。
那几天,我一直很沉默,也没有逃课。他们怪异的目光我始终无法习惯。而雯的目光更成了我内心的疼痛。每次她那么无法置信的看着我时，她的目光仿佛一把把细小的利刃插入我的心脏，虽然伤口不大却钻心的痛。
草草的参加了考试，就放暑假了。
那个假期，我把一个人关在家里，上网，吃饭，睡觉。
或者一个人去打球。
小至找了我几次，我都拒绝了。我又一次沉迷在了一个游戏当中。和游戏中的他们称兄道弟，刷FB刷石头，上战场。在这里，我没有那些目光的压力，很轻松，没有去装多么义气，只是想释放一个真性情的我。
很多时候，我喜欢一个人骑着坐骑站在山峰上看着海边的太阳，染红了一边。
更多时候，是在战场一次次的默契配合围剿敌人。
在这些忙于练级忙于杀敌的游戏里，我渐渐忽略了我对雯的痛。
雯也没有来找过我。
那个暑假，就这么没心没肺的过了。
高二这年，也是莫莫出现的这年。
说来也很奇怪，和小至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真的不知道他居然还有个姐姐。
高二我和小至依旧很巧合的分到了一个班，雯是文科的，分到了另一栋的6楼。
我下课了不敢去走廊嬉戏，我听小至说，雯经常在那边的窗口望着这边发呆。
这学期，很多都是新面孔，大伙对我都挺正常。我也渐渐恢复了本性。只是依旧逃课逃的很凶。曾经一任课老师向小至提起我，小至笑着说：此人纯属虚构，如有遇见，纯属见鬼。同学都哄然而笑，都觉得要珍惜能看到我的机会。
那段时间雯有写信，有找过我，但都被我拒绝了。我狠心的不再去想关于她的一切。可是，情感经常是控制不住的。
很多个夜里，我会突然醒来，很无助的望着夜隆重的黑。
我感觉很冷，蜷缩着身子，却依然无法驱走心脏那种冷得颤抖发紧的感觉。
我总渴望雯能在身边，我很贪恋她怀抱的温暖。
那种温暖令我迷醉。
很多时候，我只能用眼泪来抚平我心脏的疼痛，疼着疼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依旧还是那个冷血的我。
这个时候,莫莫出现了。
事情回到了开篇发展的那样。
那晚，我得知了，小至原来一年多了还记得打我的那个小个子。 那晚莫莫安静的坐在那里听我讲述着这么一段故事。小至在旁安慰我说，我明白，其实事情没有谁对谁错。莫莫像个长辈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暖暖的一笑，说：
你应该要好好的生活。
我像个很听话的孩子点点头。
事实上，莫莫只是指缝间的时光，一闪而过。莫莫，那段时间很少在我的视线内出现。我和成的事也不了了之。成见了我还是会打招呼。显然他们高三了，课程又繁重了很多。
我曾经好奇的问小至，为什么莫莫那次居然逃课了。
小至很坦诚的告诉我，是我叫莫莫去的，不过她从不听我的话，那次居然真的去了。
小至得意的笑着说，你知道莫莫住的413为什么不在我隔壁？是她来的时候一直说要住413，我在私底下和房东协商换了的。后来也是因为这样，成曾一度找不到莫莫。
他还告诉我，莫莫其实不喜欢成，她对别的男人都很冷漠。他说着说着，对我赞赏的说，你资质不错，感觉我姐挺喜欢你的。
呵呵，我有些傻笑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莫莫始终是朋友关系。因为我心里依旧有着雯的身影。
下了晚自习，很多孤独的时刻，我会独自一人在松树林随意的走着。那天，我看到2个身影在拉拉扯扯争吵着什么，我无意的走进发现是成和莫莫。莫莫发现了我，她挣脱了成的手，冲我喊着：点点，点点。
莫莫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一起跑。莫莫跑了一段停下来，放开我的手，她有些歉意的看着我，点点，能陪我走走么。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点点头答应了她。
我们慢慢走着来到了X大桥上，她面对着大桥坐上了大理石护栏。
我看着下面漆黑流动的河水，零零散散映现着这个城市的灯光，仿佛夜空中的繁星。我有点担心的说，莫莫，危险下来吧。莫莫朝我很莫名的笑着，我跳下去，你会救我吗？
会，我迟疑了一会。 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一辆摩托车轰隆隆的疾驰而过。厚重的回声在耳朵里回荡。
嗯？会吗？莫莫显然没有听到我的回答。
不会。我改变了答案。我看到她失望的表情分析说，现在河水很浅，估计你跳下去不是淹死的，是摔死的。所以我没必要让你在下面也伤心，我要好好活着。
九.
莫莫似乎总是很忙，她如魅影般出现又消失。很多时候她会打电话给我，说着她内心的感触。
莫莫其实亦是个把自己藏的很深的女生。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鬼子对我的逃课不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已经很难逃出去。
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班主任，我感觉我的世界如同辛苦堆积起来的积木，在一瞬间又哄然倒地。
有些人的目光我难以忍受，我经常闭上眼睛在课堂上睡觉。有些人的话语似乎总藏着好奇和轻佻，我经常沉默空洞的睁着眼看着他们。
越是麻木久了，在清醒的那刻越是疼痛。
很多次，我在课堂上睁开眼睛，我多么希望看着雯的身影。
很多次，我独自一人走在那片松树林，看着那片曾经见证我们誓言的星星。
对雯的思念越来越浓仿佛无孔不入，突然让我停止说话，表情僵直。雯生活很安静，我想她可能已经忘了我。
小至依然当雯是好朋友，也经常去看看她。有次，我们突然说道她，小至说要不我带你上去看看她。
好吧。我犹豫了很久，其实我是很想见她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走到5楼的时候我甚至调头往回走了，小至拉住了我，说去就去，这么猥琐。
见到雯，雯有些意外的看着我出现在她面前。她似乎更瘦了，脸色没有什么生气。从前那个天真的女生现在有些死气沉沉了。
雯只是一直看着我。轻轻咳了两声。
又感冒了。我语气有些责怪的说，总是这样，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
我低头看着我的双脚左右多余的移动着，漫不经心的说，肯定又没吃药。
有。我昨天吃的。雯忙回答道。
我不敢去看她，我一看她，她熟悉的脸，熟悉的双眸，熟悉的唇，总会让我的内心那么柔弱的疼痛。
小至和雯说了些什么。
那我下去了。我对他们说。
我们一起下去吧。小至同我一起回到了教室。
坐在自己的课桌上，我的心情始终没法平静，我依旧那么喜欢得看着她的脸还有她的双眼。即使刚刚只有那么短暂一瞬，但似乎是个钥匙，打了藏着我们记忆的大门。那些记忆排山倒海而出。
那天晚自习，她的一个朋友找到我说，雯生病了，在医院打吊针，她想见见你。我随着她去医院，途中路过一个报刊亭我担心我们会尴尬就买了本读者。
我坐着病床边心疼的看着雯，雯像个小孩一样，紧握着我的双手。她说我怕疼，但握着你的手我感觉好多了。
我再也抑制不住，我说雯，不疼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依旧那么喜欢你。
雯后来告诉我说，她本已经打算忘记我，她很坚定的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去想我。可是我站到她面前那一刻，她的坚定在我的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我出去洗水果的时候，碰见临床一个熟悉的面孔。管我们那栋楼的主任鬼子。
他叫了我的名字，我说，鬼子，怎么你也在这。我看了看病床上的小孩，感冒了？这是你的？
我的弟弟。是啊。太不听话了。鬼子反问我说，陪女朋友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嗯嗯。我帮你也洗个苹果吧。
事实证明，鬼子对这一幕印象很深，今后几年一见到我，就问我和雯的情况。
大大咧咧的鬼子很细心的陪着他的弟弟，这一幕也让我内心充满了温暖。
那本读者也派上了用场，我和雯在病床边轻柔耳语，她朋友则在翻着杂志。
那夜，嘴角含着微笑，甜蜜的睡去。
这一切的障碍其实都来自我的内心，来自我所谓的自尊。
我紧紧的抱着她，有时候她会更紧的抱着我，我明白她害怕再次失去。有时候，我真的想向她说出那些华丽的诺言，可是我始终没有开口，我对我们的未来依旧是那么迷惘。
每天我会在3楼楼梯口等她，过往的人很多，不管他们的眼神如何，我很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雯的出现。渐渐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每天有个男生一下课就站在3楼口等一个女生，而那个女生是重点班的，总是很晚，人都差不多走了，才下来。
有天，我向她说，我希望明天能早点见到你。
嗯？雯有些不明白。
每天下课铃一响，我希望见到的就是你，可是却不是，是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你总很晚才下来，你总让我那么难受几分钟。我向她解释说。他们的目光我始终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雯点点头，有些歉意的告诉我，我以前没注意。
后来，果然她很快，我几次都看着她蹦下来的。
每天我送她回去，若正常走路的话10分钟就能到，可是每次我们都几乎用了一个小时。
我印象中从那以后每天晚上的见面成了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习惯。
可是，有一次我却没有等她。那天晚自习上课后，我像往常一样叫小至出去吃东西。我们下午都在打球。回来的时候发现班主任在门口等我们。他叫小至进去，我留下。这一次似乎真的惹怒他了，他把我从前所有的犯罪记录都翻出来说了一边。又开始长片大论的教育我。从夜幕四起，华灯初上开始，说到晚自习下课，教学楼熄灯，办公室熄灯，他似乎还意由未尽。
我得回家了。我打断他，然后转身就走。他在后面说什么我也没心思听了。
教学楼已经熄灯了，我蹲坐在3楼口，无助的在想，她应该走了吧。
那一天，都没看到她。我彻夜难眠，我把手伸进夜浓重的黑中，仿佛抚摸到了她温暖的笑靥。我很失落，仿佛这一切都成了一种习惯。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来到她的教室，我得向她解释。
雯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睛还是肿的，昨晚她肯定哭了一夜。
我心疼的抱着他，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
十.
那个周末，我依旧陪着雯。莫莫发信息问我在那呢？一起出来玩。
我说不了，我在陪雯。
我和雯转到操场的时候，看到了莫莫和小至在打乒乓球。雯拉着我说，我们也过去玩玩吧。
我对着莫莫示意的微笑着。我挖苦小至说，你怎么这么好兴致？改打小球了？
小至叹口气说，唉，命苦啊。
雯并不认识莫莫，她也没问什么，和小至就玩起了。
我和莫莫坐在旁边的树下看着。我半开玩笑的对莫莫说，看来我无法拒绝你的邀请，还是被你呼唤来了。
莫莫只是在笑着，她一直在看着雯。
小至，你太不厚道了，欺负女生。我不忍心看着雯被小至左右来回调戏。小至很得意的说，你来啊，结果也是一样。我不服的站起来接过雯手中的拍子，对雯信誓旦旦的说，看我来收拾他。
我们厮杀了几个回合，我一直处于下风，有些招架不住，看来小至真的是有点水平。雯在旁边冲我做着鬼脸，一脸失望的说，你也不行呐。
莫莫站起来说，我来。小至马上放下拍子，我不来了，你和他打吧。
小至拖着雯坐到旁边的树下，莫莫发球很自信的冲着我笑着，看好了。
几个来回，莫莫轻松自如，我才发现怎么小至不打了，原来我们和莫莫根本不是在一个档次。我像刚刚雯被小至调戏那样，我也被莫莫欺负了。我欲哭无泪的看着她，太失败了，我一个男人败在了女人手下。
原来莫莫小学时是少年队的，有过专业训练。我们又坐回了树下，莫莫看着雯小声的对我说，雯是个好女孩。
那次过后，我很少再见到莫莫。
时光很快，仿佛我看着雯在秋千上荡着，如风铃般的笑靥在风中飘荡，抬头看着有些刺眼的阳光，轻闭上眼睛，睁开发现已经是高三了。莫莫毕业离开了。小至不再同我一个班。雯忙于学习。
空空荡荡的，似乎又剩下我一个人了。似乎那个秋千不用我用力气就能奋不顾身的飞向云端了。似乎我成了雯，重复听着校服的裙摆，看着秋千在风中摇曳。
高三了，课程越来越繁重，她父母发现了她的异常要求她按时回家。我和雯见面时间越来越少，平时也很难碰见。我明白她有自己的理想，她得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大学。我看着雯执着的样子，我明白她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女生，我应该默默的离开了，我默默的为自己难过。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不想影响你学习。我控制着平静的语气。
雯永远这么无力反抗我的决定。她只是很犹豫的点点头，拥抱住我。
放心，我会一直记得你的。我安慰她说。
后来老师也找到我，让我回家休整几个月，给我的理由让我觉得哭笑不得。不能影响其他同学学习，你回家自学。高考有关事宜我会通知你。
看来我对雯的决定客观上是正确的了。
那晚我爸爸和老师交谈了很久，我忍不住的说好了，别说了我回家。我拿了几本书，那晚见了雯一面，我们并没有伤悲。
我会偶尔来看你的。我对雯这么说，我确实也认为我会偶尔回来的。
在家的那几个月，我却没翻一下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夜的在游戏里奋斗。
偶尔会有莫莫发来的讯息，而我经常忙得忘记回。
几个月几乎未出门。 一直重复着自己的生活，每天对着电脑。除了吃饭，睡觉。内心那些繁盛的痛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被压制住。
所有的对话都发生在了餐桌。很家常的话，却那么毫无阻拦的刺在了我赤裸的心，像被回声和着厚重的撞着我的心壁。很少看到哥哥，不知道是否因为工作很忙。
那年冬天却是个转折。那年冬天的雪大得造成了灾难。
快过年了，我们这座城市却停电了。
莫莫告诉我她要回来了，叫我去接她。
我终于停下手中的游戏，洗了个澡，刮了胡子，认真的穿上了自以为很得体的衣服。
莫莫的车在晚上11点才到。
我帮莫莫领着行李。莫莫有些庆幸，真高兴还能回来。
莫莫说饿了，我们一起进了一个还未关门的小吃点，两碗馄饨。
其实我一直在车站等了她几个小时，我冷得直哆嗦，夹着一个馄饨，连筷子都颤掉了。
莫莫看着我滑稽的动作笑了，来来，我夹给你吃。
我全身不停的颤抖，莫莫夹给我，我嘴巴也很艰难的才接住。
莫莫笑着说，要不我脱件衣服给你。
看着莫莫单薄的外套，我装作略微的挣扎了会，回答到；好啊好啊。
莫莫白了我一眼，说，我们回家没车了。
其实我无所谓，大不了走回去，但是看着她领着的行李。还有外面的大雪，我犹豫的说，那你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回去。
旅馆也没有电。只是点着蜡烛。我和莫莫走进这个有些暗的屋子。
在依稀的火光中，我看到莫莫冻得通红的脸，她有些感慨的看着窗外的大雪。
莫莫说，脚很冰冷。
我替她打了些热水放在脸盆里，参了些冷水。来，泡泡脚。
十一.
莫莫说，好舒服。你也来泡泡。
我愣了一会，想起了雯。我突然起身，我还是回去了。
点点。我走到门口听到了莫莫的声音。
我转过头，暗光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心里不由得一阵为难。似乎我不能就这么扔下她，太不仁道了。
我说服了自己，又同她并排坐在床上。她替我脱了袜子，你的脚真冷。
莫莫有些淘气的本性显露了。她的脚丫不断在戏弄着我的脚丫，我只是对着她笑笑，其实我内心有些不安，我想起了我和雯在河边，雯也是如此。
莫莫帮我解开大衣，我们裹在被子里并排靠着床坐着。
一直沉默。只看到暗淡的烛光被微风吹得光亮到处摇曳。
她突然牵着我的手，莫莫的手很暖和。
我转过头看了看莫莫。
莫莫侧过身子抱着我，我对莫莫的欲望一下像点燃了的鞭炮，我也紧紧抱住她。
她倒在我怀里，我开始吻她，我的手也不安分的探入她的衣服里。她一个哆嗦，说，冷，先焐热了。我尴尬的一笑。我们的吻变得很长，即使我那么急不可待。
我一件件脱了她的衣服，穿这么多，冬天真会让人急死。
我在她身上瞎忙了一会，她说疼，慢点。
我又瞎忙了一会就结束了。
在那个寒冷的夜里，我们赤裸着相拥而眠。有时候感觉被子盖得并不严实，但是她的体温总让我感觉那么温暖。那种贴近肉体的炽热，仿佛是源自内心最原始的感动，那么容易的触动了全身的细胞。
第二天，一大早雪就映得整个世界很光亮。我们早早起床了。收拾行李，莫莫说走回去吧。路过一个药店，莫莫停下来对我说，进去帮我买药吧。
我当时没明白过来，很傻的问道：感冒了吗？
莫莫表情有些严肃的说：昨晚那事。
我马上明白了，又一次的尴尬，令我们接下来的路途一直沉默。
送莫莫到家了，我们简单的道别。
我一个人踏上回家的路途，脑子中始终有些两个身影，一个纯真的雯，一个古灵精怪的莫莫。
我想起了这3年来，雯就是我生活的唯一。而莫莫的出现却让雯的唯一性动摇了。
这些事情仿佛感冒卡在喉咙的东西，始终挥之不去。
每次见到莫莫我似乎都有很多大的欲望，每次我都有所准备。
当我和莫莫躺在床上的时候，雯发来一条信息：不是说好的麽今天见面？我已经出来了，你人呢？
我真的忘了。我看了看莫莫，莫莫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回了条信息：雯，不好意思，我在陪朋友。你先回去吧。
走出那个陌生的门，我和莫莫彼此刻意隔着一些距离，甚至连手都不会牵。
莫莫突然问我，你当我是什么。
我沉默。
莫莫接着说，我要你认真回答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有些不忍心的说，朋友。
我看到了她眼睛中的难过，和不屑，她哼哼得笑着，点点，陪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接下来的是异常沉重的沉默，我在她侧身后在雪地踩着深深的脚印，过往的人很多，雪地也仿佛我的心情，混乱而肮脏。
在走进超市后，我突然发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雯。我赶紧拉着莫莫走向一个货架的后面。莫莫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拉着她的手，她露出了微笑。
我催她，要买什么赶紧拿吧。我时不时透过货架察看着雯的位置，我真的不想被她遇见。
莫莫也没发觉什么，在我提心吊胆中，我们安全的走出了超市。
从那过后，莫莫很少与我联系。莫莫又走了，大家又开学了。当然，对我来说，都一样，我还是呆在家里。
我又开始不出门，有时候很想念雯，我却再也没去看过她。这几个月她应该很相信我的在认真学习吧。我总是会如此猜测，每次猜测又会让我感觉难过。有时候,类似如此的瞬间，心会突然孤独的绞痛,很无力的痛，阻止不了，像被大风中的沙伤了眼睛，只能忍着痛，用一滴一滴的眼泪试图化解。但一切又是徒然.，感觉却好起来了，心突然又痊愈.消失的突然就像来的一样。
班主任打来电话，我需要去高考体检照相了。
出门，很冷，依旧很大的风,夹着飘飞的雨丝。 我忘记了带伞。一路走,一路哆嗦.。走过一段路，才后知后觉，脚后跟溅起的泥泞飞到了裤子上，衣服后面。
来到教室，他们在上课，我喊了声报告，不顾大家诧异的眼神走进教室寻找自己的位置。老头说，你的课桌在后面。说着他走出来帮我把桌子从靠墙的地方移到最后面一排。
我感谢的看着他，对其他人我避免注视和交谈。
等到第四节课才照相，我照完匆匆离去。却在出门口看到了雯。我们都停住了，彼此注视着。我先开口了，我先回去。雯有些痴迷的看着我，她说等等，我拿把伞给你。说完她转身咚咚的跑上去。
她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递给我伞的时候，我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又令我感动了。
我只是很冷的嗯了声，那我走了。
我看到雯一直在楼上站着，看着我消失。
那把伞一直放在家里。到高考之前，我再没见过雯。
终于高考了,这是令众多考生不得不紧张的一次考试。
那个晚上，我象征性的准备好所有的东西，在10点关掉电脑。
我真的有些睡不着，不是因为紧张，而是不习惯如此之早就睡。
我对那场考试印象不深，对我来说 又是一次草草结束的考试。
我依然记得高考最后一天那时的情景。
我去教室里拿书，很意外的发现满是灰尘的课桌上刻着一句话，时光真奇怪让你有了爱然后分开。
同学们都疯狂的撕着书，撕成碎片，或者折成飞机，白花花一片漫天飞舞而下。
我只是很安静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我看见鬼子主任在下面吼着，却完全无人理他，我不由得一笑，鬼子还站下面估计会被纸片埋了。
十二.
或许那夜我的心被莫莫给吞噬了很多，我对雯保持这未及未离的状态。
那个假期，和小至，成坐在街边吃着小吃。看着来往的熟悉的朋友们都春风满面的拿着录取通知书时，成问我考得如何。我笑笑说，山不在高，有路就行。成煞有介事的讲起了他一年的大学生活，最后叹了口气，大学的朋友都是泛泛之交，真怀恋高中的时候。
我们说起了莫莫。成问小至莫莫最近如何，小至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没回来，她都很少联系我。
成似乎想到了什么，歉意的看着我：点点，以前真抱歉，不该动手。
这段时间发现成其实是个很窝心的朋友，我释然的笑笑，没什么。
成向我解释说，莫莫总让我有种难以控制的情绪，她的反抗总让我抓狂，那次她转身跑向你，我知道我彻底没戏了。我看得出莫莫挺喜欢你的，你和莫莫怎样了？
我迟疑了一会，说，没什么，朋友。莫莫也很少与我联系。
点点，小至！鬼子走过来，身后还有个女生。我扒开鬼子正想开他玩笑，意外的发现是雯。
雯。我叫了声。
来，一起来坐。小至很热情的招待着。雯安静的坐在我旁边。
鬼子靠着我小声的向我解释说，雯找我问你的踪迹，我几次看你在这里就带她来了，嘿嘿，幸亏你在不然我拐走了她你都不晓得。
我看着得瑟的鬼子，伸手拍了拍他示意他醒醒。
小至向成介绍了鬼子和雯，并故意加重了我的女朋友这几个字。成特意仔细打量着雯。
鬼子笑笑说，我和成都是老熟人了，你们这般捣蛋鬼让我没少给领导批评。
没有我们的日子，你生活哪有这么滋润。我刻意的开始说很多与雯无关的话。
后来我和雯单独一个人走着，我问了声，成绩怎样？
二本还差几分。 雯似乎很久没说话了，声音很低，轻轻咳了一声，继续说着，我去读三本。
看着小至和成疾驰而过的摩托，我喊住了他们。我跑过去拉他们下来说，我送雯回去，你们在这等等我。
雯只是很安静的搂着我，轻轻的靠着我的背。我加足了马里，轰轰一会就到了她家，简单道别，我又轰轰离去。
我始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雯，看着她的笑总会让我愧疚和不安。于是，我又一次选择了逃避。
我俩似乎是默认式的分开，我告诉她，我们分开吧，若多年后我们还有爱情，我会与你结婚。
我来到了长沙某所大学，而意外的发现雯却在我不到3公里的另一所学校。
我曾经在想，我走遍了长沙却始终没走完这3公里。
莫莫那时候并不知道我分手了，她说来长沙看我。
看到莫莫，莫莫还是如此忙碌的的样子，有些疲惫。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
莫莫似乎总让我那么的渴望，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饱满润圆的臀部。
刚刚进了房间，我就把她抱在床上开始吻她，她反映很强烈，双手速度的脱着我的衣服。我们都那么饥渴的贪恋着对方的身体，很快我们都安静了，她赤裸着身体躺在我的身上，开始问候谈论最近的生活。
我才知道莫莫的生活走上了黑暗。她在成都读书的时候，她帮一个同学庆祝生日，被下了药。一个男生QJ了她。我当时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我突然觉得这个女子似乎是承担了太多，压抑得快爆发，而我是她的救命稻草。
后来，这件事她默忍了。可是后来几个月没来月经，莫莫去检查发现怀孕了。莫莫去找了那个男生，可是那个男生很无耻的丢了句话，谁知道你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莫莫那时不敢向家里伸手要钱，在很困难的时候，她的一个男性朋友帮了她。为她出了医药费，买了很多营养品，并细心照顾了她一段时间。莫莫很感动，这个朋友细心体贴，对她也动了真情。莫莫告诉我，她以为自己也动了真情。
有天莫莫夜里醒来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熟睡的他，莫莫有些感动,有些温馨,她轻轻的伏下身子抱着他。他醒了,他也抱着莫莫。莫莫把身体献给了他。
我像是听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故事，情绪变化不大。我只是说了句，莫莫，你受苦了。
莫莫突然抱着我哭了起来。她不断问我，你在意吗？你在意吗？
不，我不在意。我并不是安慰她，我是真的不在意。我发现这些年我内心一直是喜欢她的，只是那时候可以压制着。我能感受莫莫真诚的眼光，这些并不是她的错。
可是他们很快一直争吵，那个男生其实还是很介意莫莫身上发生的事，始终无法真正接受，他们又迅速分开了。
我安慰莫莫说，回来就好，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
我拉着莫莫起来，我抱着她走进浴室，我们一起洗个澡。
我和莫莫慢慢的抚摩着对方的身体。她很细致，我身体每个地方她都用沐浴露帮我搓洗着。我们又开始了第二次。
我不知道莫莫为什么没问我和雯的情况。莫莫始终安静的诉说着自己的事情，而我的故事她似乎很明白。我很多想法还未说出口她就嘘的一声阻止了我，微笑着说她明白。
那天我们出门的时候，我牵起她的手，很认真的对莫莫说，莫莫，做我女朋友吧。
莫莫很意外得看着我。我接着向她解释我，我和雯已经分手了。
莫莫的手马上搂着我很幸福的依偎在我的怀抱。
莫莫是个善良的孩子，她一直觉得雯是个好女孩，为什么会分手。
我说是我主动提出的。莫莫会怪我绝情。
那么，你岂不是没机会了。我反问莫莫。
莫莫有些忧虑的说，只是怕以后你也会对我如此无情。
事实证明，莫莫和雯都是痴情的。而我确实是无情的。
十三
莫莫不会再回成都学校了，她似乎没有去处了。但是家里人还并不知道。
莫莫无助的看着我，不要告诉小至。
我点头答应她，想了想对莫莫说，那么，就住我这里吧。我拉着莫莫跑了起来，我们就去看房间。
莫莫开心的随着奔跑了起来，仿佛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抑郁如雨后的天空瞬间明朗起来。
大学生活还没开始多久，室友都不太熟悉，我就搬出来和莫莫一起住了。
我忘这忘那的，很多东西都是莫莫准备的，房间的装饰也是莫莫的功劳。
我看着莫莫来回的忙碌，傻笑着说，莫莫，你还真适合当个家庭主妇。
莫莫坐在我脚上，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唉，没办法，你真像个孩子。
大学了，我逃课的风格依旧没怎么改变。虽然每天早晨莫莫会叫我起床去上课，我只是一边嗯着答应一边赖床，她也知道我的脾气，但还会坚持叫我起床，我就一直赖她也一直叫，等我起床的时候经常都已经下课了。
莫莫很多时候会在我醒来替我买好早点，然后她边吃边诱惑我起床。事实证明，什么都没睡觉的诱惑力大。她经常啃了两口也放弃了，放在床边等我起来。
每天我上课她就坐窝里上网。
晚上经常下课回来，我经常很累想要玩玩电脑，就被她拖着陪她散散步。我们经常在校园里碰到我的同学，然后莫莫都渐渐和他们很熟络，甚至很多时候我都是懒得说话看着他们说得前俯后仰的。
夜晚的风总会很凉爽，夜晚的气氛也很适合恋人。
我们在一片草地上的长条椅子上坐下，我牵着她的手，时常感觉我们似乎是回到了高中那个纯真的年代，那个骨子里都依赖对方，隔开一段时间就会很思念的时候。
老头？看着前面一个熟悉的人走过，我试探性的喊着。
老头回头惊讶的看着我，点点？
我叫老头一起坐，真巧啊，你也在这所学校。
是啊，老头感慨着说，看我在教室里这么奋斗，你在家里这么潇洒，结果还是殊途同归。
我笑着答道：我们是好战友嘛。
老头看着莫莫，疑问到：苏雯？
我正想解释，莫莫探过身子抢着说，我是林晓莫，叫我莫莫就好了。点点常说起你，说你高中帮了他很多。
老头大方的笑着说，真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落伍了...
我赶紧说，打住打住。
莫莫和老头很谈得来。莫莫后来对我说，老头有着世俗的吵闹快乐，仿佛过节，喧嚣，其实朴素饱满。
我也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在这陌生的地方莫莫应该要认识些朋友。
这年秋天对于我们来说，仿佛小孩的生命，奢侈而明亮。
夜里有时很晚我醒来看见依然有荧光，我会迷糊的喊着，莫莫，睡觉了。莫莫会抱着我像哄个孩子似的让我安心睡去。莫莫有时候会半开玩笑的和我闹着，翻看我的短信聊天记录。莫莫又是掐我，又是挠痒，我坦荡荡的像个烈士，冲她凛然的说道，来吧，让死来得更猛烈些吧。
老头找到我向我咨询在外租房的事情，他和他女朋友也想搬出来。我说很好啊，就住我们隔壁吧。
我帮他搬着东西，莫莫对我开心的说着，我们终于有个邻居了。
快下课了。手机响了有信息，是莫莫。我微微一笑，她肯定又发笑话来了。她怕我无聊，经常有事没事的发些搞笑的信息给我。我点开看了看，却让我产生了疑惑：
点点，你先回宿舍，和室友联络联络下感情，晚点回来。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我决定要回去。回了条信息问道：宿舍没什么事，我还是直接回去了。
莫莫信息回得很快：我的一个朋友来了，不好见你。你晚点回来。
我有些气愤的想着，为什么不好见我，我见不得人了？我也没回信息，一下课我就急急得赶回去。莫莫在路上拦住了我，她拉着我说，我和朋友说出来买东西，点点你听我的，别进去了。
她越是阻拦我，我越是生气想进去看个究竟，我挣脱她跑了回去。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他看着我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是？
哦，我是莫莫男朋友。我故意把男朋友三个字说得很重。
他有些尴尬的说，我是莫莫朋友，莫莫呢？
嗯，我回来。莫莫走了进来。她重新的向他朋友介绍说，他就是我的男朋友，点点。然后转向我，眼神还有些责怪，这是我朋友小东。
小东大方的说，你好，点点。
我点点头，就一个人坐下玩电脑了。
莫莫忙碌的招呼着小东。而我也没再去多想什么。
小东走后，我不解的问莫莫，为什么不要我回来？你想掩饰什么还是我见不得人。
莫莫似乎也有些生气，你看你像个孩子似的。
我怎么像个孩子了，怎么像了？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的怒气也爆发了。
我们争吵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头他们走了进去，老头拉着我，她女朋友拉着莫莫。老头要我冷静，少说一句。莫莫终于委屈的说着，我只是不想让朋友知道我同居了。
我看着莫莫嗔怪的眼神，这个似乎不是理由的理由我却相信了。我没好气的回答道，你不能早说明白？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我和莫莫很少再争吵。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那年湘江边有很大的风，我们像那些天真的少年，在放风筝。天空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风筝，还有那些专业玩家放得超大型风筝。我们的风筝却始终飞不高。有些累了，我向莫莫说，我们回去吧。莫莫很喜欢沉浸在这种自然境界里，她蹲在一块大石上，有些不舍。
我拉起莫莫，我们回去吧，我真的累了。
莫莫摇着头。
我真的不想再重复，有些生气的说，5秒的时间给我答复，5秒后我就回去了。
莫莫有些惊恐的看着我情绪的变化。
5秒过后，莫莫完全没有反映，我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回到家，我挺担心莫莫，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我打开电脑，不想再去想这事。
很晚了，突然进来一个人，我以为是莫莫。却发现是老头，老头走过来说，刚刚我在那边收衣服看到莫莫蹲坐那里，你们又发生了什么。
我的情绪也稳定了很多，我有些感谢的看着老头，没什么，我去找她回来。
我出门左右观察了下地势，右边走廊拐角那边有个小阳台。我轻轻的走过去。
莫莫蹲坐在那个角落低声的抽泣。我拉起她，有些心疼的说，莫莫，来，回去吧。
莫莫又紧紧的抱住我，她此刻像雯一样那样很紧的贴在我的胸口。莫莫却破涕为笑，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个嘛，我笑着说，心灵感应。
她在我怀抱里撒娇。我呆呆得看着她。夜很黑，外面依稀流动的浮云遮住了大片星光，渐渐有些模糊。这些事情我们其实都不愿意它发生，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发生了，总会令我们那么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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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小至要过生日了，他打了电话要求我过去。我说是要求而不是邀请，因为他的语气很横：点点，后天我的生日你务必要到，不准迟到，你不到我生日就不过了。 我没好气的回答道，知道了，老大。放心，一定到。
挂了电话，我想到了莫莫。我和莫莫商量着，莫莫到底该不该去。莫莫摇摇头，叹着气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人。
没事的，你家里人终究会明白了。我陪你面对，先过小至这关。我安慰莫莫说道。
那好吧，听你的。莫莫点点头，她倚在我怀里，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再开口。
坐了1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了小至的那座城市。一路上我感觉到了莫莫的不安，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小至在出站口很意外的看着我们牵着手同时出现，他嘴巴张成了O型：点点，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和莫莫只是在傻笑着。
点点，还说是兄弟，这都不告诉我。小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冲莫莫说道，姐姐，你特意从成都赶来？
小至，等会向你说明。我轻咳了一声，转移着话题，嘿，谁和你兄弟兄弟的，叫姐夫。
小至忙转身走了，我拉着莫莫追着他，快快，叫姐夫。
我和小至说，等他过完生日我会告诉他所有事情，他只是说知道了又转过头和莫莫说话。并没什么太多好奇，看来我和莫莫会在一起，也没出乎他的意料。
小至那天喝的迷迷糊糊的，我们三个安静的坐下。当我说着莫莫的事情的时候，小至似乎清醒了，眼睛睁的很大看着莫莫。莫莫有些小声抽泣了，小至站起来帮莫莫擦着眼泪，说，姐姐，我都明白。你该早点向爸妈说的，他们不会怪你的。放心，我不会向他们说的。小至突然看着我，表情很严肃的说，点点，我姐姐的幸福就靠你了。你敢再花心，我废了你。
放心。我会照顾好莫莫的。我搭着莫莫肩膀的手轻拂她的长发，心疼的看着她。
小至说他回宿舍了叫我们好好休息。
我学着京剧的腔调说道，等等，不叫声姐夫休走。
莫莫扑哧一笑，似乎有些责怪我破坏这沉重的气氛 ，挣脱我的臂弯把我推到在床上。
小至笑着走了出去。
自从从小至那里回来，莫莫的心情似乎明朗了很多。看着我玩游戏，她居然在旁边嚷嚷着要我教她玩。莫莫以前是不屑玩游戏的，所以对我玩游戏也经常是不屑的眼神。
当时我玩QQ飞车，会双喷，熟悉地图，又有好车。所以经常夺冠。我信誓旦旦的说，拜在我高手的门下，保证你进步飞速。我教莫莫进游戏，从输帐号一直到怎么聊天一步一步说着，我以为我很有耐心了。莫莫的一个举动彻底让我崩溃了，她跑一条直线跑着跑着就撞到了旁边，我叫她调整方向，她又撞到另一边去了，我着急的说，调整过来就不用按方向了，结果，莫莫的那车停住了...
我倒在床上说，你自学吧。莫莫似乎很有动力，练习平跑就用了一下午，然后很开心的冲我喊着，嘿嘿，我终于没有撞了。我似乎恢复了点自信，又教她漂移，这次我教完就闪了，在旁边的话我估计会气死。至今，她依旧不怎么会漂移。
莫莫似乎一个孩子得了件新玩具，其乐融融的玩了一天。
那夜，月光撒进来如同倾倒的河水。莫莫有些痴迷的倚在窗棂看着夜空。莫莫在一片月光的萦绕之中，刹那间让我有种错觉，仿佛她是顺着这束月光落入凡间的仙女。她轻轻的扬起洁白的手，微风吹起窗帘，同她的发丝一同在月光中飞舞着。
我踮着脚走过去，生怕一点声响会破坏这种美好。
莫莫微笑着抱着我，我轻轻的吻着她。时间在这清澈的月光中也只是轻轻的，慢慢的在流淌。
我慢慢的脱去她的衣服，她的胴体在此刻是如此完美。我慢慢轻吻着她的眼睛，她的耳垂，她的锁骨，她的乳房，她的私处...
莫莫沉浸在这美妙的一刻，轻声的呻吟着。
这个夜晚时间很缓慢，莫莫看着我，她说我们要这样永远到老。
我微笑着说，估计以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些天，莫莫心情很好。她甚至帮我洗衣服了。我反而有些不习惯的看着她来回忙碌。
莫莫看着我玩游戏，我经常因为游戏的胜利而欢呼着，游戏失败而懊恼，她也会很莫名的随着我笑着。她说，点点，你的表情还真是丰富。
现实的问题，也渐渐显露出来了。2个人的生活，花钱总是如流水，并且经常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钱就没了。
那次是我的生日，这个生日单单属于我们俩的，这年，我拒绝了小至和很多朋友。
莫莫前一天就开始向我策划该怎么过。我无所谓的说，我都听你的。莫莫说了很多建议然后又自己否定了。后来，莫莫向我说，那么去火宫殿吧。
我看着她嘴馋的样子答应了。
出门的时候，莫莫细心的帮我打理着装扮，她也化了很久的妆。
我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下午才出门。到湘江边已经差不多傍晚，印象中我们总是如此惬意的看着夕阳散在河面上，波光闪闪。有时候，她的侧脸也被映的金黄，仿佛一个美丽的公主，此刻，时间正如我们的心情，很缓慢的流淌着。
火宫殿外的夜晚熙熙攘攘。有各式的小吃摊子。
莫莫似乎总是有如此大的精力，我们东逛西逛，她居然为了那几块XX爹臭豆腐排了一条巷子的队。
我们在火宫殿，莫莫又点了大大小小很多东西。
我惊诧的看着摆满桌子的东西，看来我有些无福消受了。
真的撑得有些走不动了，我嗔怪着莫莫。
我和莫莫在火宫神殿里坐下，看着一出花鼓戏的上演。
说实话，我和莫莫真的看不太明白，可是看着前排那些互相搀扶的老人，又让我们感觉内心如此安详。我们要向他们一样。莫莫依偎着我说。
我只是看着台上的走步，随着咚咚的锣鼓声，开心的用手模仿着他们的动作。
十五.
夜很晚了，湘江上的油轮也渐渐安静了。江边有很大的风，远处的灯火映黄了一片夜空。我和莫莫都依坐在大理石的护栏上。
这样的气氛那么熟悉，总会让我想起雯。
以前我和雯也是这样仰望着天空。我无意的向莫莫说道，话一出口，我马上察觉了莫莫表情的变化。
莫莫有些质问的语气说，你心中始终想着雯。
莫莫又转过头去，我不该出现的。
我知道莫莫说这话的意思。刚刚开始的时候，莫莫一直在自责，她认为是她破坏了我和雯的感情，伤害了雯。而现在，莫莫又渐渐在质疑，认为我依旧爱着雯，而对她总是不怎么关心。
我们彼此没有再说话，闷闷不乐的回去了。
那夜，我们背对着睡去。
又是生日。很有故事发生的生日。我依然记得雯的生日到了。我想送点礼物给她。我想来想去想到送她一本岩井俊二的书。在书店的时候，我偏偏看上了《情书》。我知道雯肯定会喜欢。莫莫却不高兴的要求我换本。我很坚持，并不是因为这个书名，而是这段唯美的爱情。
从雯的生日回来，我和莫莫争吵的很凶。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甚至希望老头能来压制住我的情绪。
可是，老头没有来。
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吼了句滚。
莫莫激动的情绪一下平静转而震惊。她在收拾行李，眼泪不断的流着。
看着莫莫离去的那一刻，我心里有些落寞，看着莫莫的眼泪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可是我却没拉住她。
莫莫会去哪？不再回来？我变得担心起来。依稀得知莫莫去了他朋友小东那里。再后来几天莫莫去了成都，找了份工作。
老头帮我收拾着东西，我搬回了宿舍。回归了这个小家庭。很多夜晚，我开始惊醒，发现床上是我独自一人，夜浓重的黑那么的压抑着我，弄疼了心脏，似乎还要撕裂它。很多时候，我只是躲在被子里压抑着声音默默的流泪。我渐渐喜欢和一个室友去通宵，每天把自己搞的很累，倒在床上就能睡着。
雯却突然来找我了。我带着雯在校园里逛着。
我说，雯，能原谅我么，我们还是朋友吧？
雯有些平静的回答到，嗯。
我语言上劝着雯放弃从前的记忆，我只是想和她做真正的朋友。我掩饰着内心的难过。
雯并没有察觉。我想这也是莫莫不同于她的地方，我在莫莫面前根本无法掩饰。
雯突然很开心的说，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生活。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们一起去唱K的时候，服务生端茶来的时候，冲我夸了句你女朋友唱得不错，我忙解释说，朋友。朋友而已。那个服务生只是笑而不语的走了。
从那我也释然了，其实不必解释。我和雯是解释不清的。
我终于忍受不住思念的煎熬，我又一次呼唤莫莫的归来。
莫莫说，那么我们去西安见。
当时我在湖南，莫莫在成都。莫莫给了我这个难题，要她回来的她就去西安让我去接她。
我感情上总容易这么冲动，我说好，我们明天就出发。
坐了很久的火车，高高矮矮的山丘渐渐变得大气。我睡着醒来的时候，车窗外已是一片宽广的平原。
西安是座古老的城市。古老的城墙依旧威武而庄严，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安静的守护着这个城市。人来人往，车来车往，都有了朴素而醇厚的风格。
莫莫那天穿着黑白的混搭长衫，搭配着褐色的褶边短裙和黑色的丝袜。
这Y头，一见面就让我冲动了。
我们在西安呆了几天，莫莫每天都在策划着去哪玩，而我只是在床上懒洋洋的看着她。莫莫设定的第一站是大雁塔。那天下起了秋雨，西北的秋天已经有些冷。一路上我有些担心，下起雨了还会有音乐喷泉吗？一路上看到很多木质的楼房，很像古时候的客栈，被装潢的很大气而厚重。
莫莫冷得有些哆嗦，我搂着她，贴着很紧所以走得很慢。我们随着人群一级一级的台阶走向了大雁塔。这些藏着厚重历史的建筑总是如此容易让人们瞻仰着。我和莫莫抬头看着大雁塔，很多雨丝趁机飘落在我们的眼睛里，睫毛上。
我看着莫莫说，莫莫，别这么感动，弄得我也要哭了...
莫莫只是白了我一眼，拿出相机说给我拍照。
音乐喷泉开始了，一排排喷泉随着音乐慢慢升起又降落，随着音乐的激昂喷泉越来越高，我和莫莫嘴都张成O型。从大雁塔那往下看去，仿佛无尽的都是水珠，城市的灯光慢慢被水池的彩灯淹没，仿佛一个水底梦幻世界。我和莫莫赶紧找了个路人替我们合影。
后来我们在兵马俑,在钟楼,在城墙下。我也渐渐明白了莫莫喜欢行走的缘由。
我们坐上了火车踏上回去的路程，我看到莫莫不舍的眼神，她似乎爱上了这个城市。
老头又一次帮我搬了东西。不过我们不再是邻居，那间房间已经有人住了，我们住在了隔得有些远的另一间。
日子恢复了平静，仿佛河水缓缓的流淌。
十六
很快就要放假了。我和莫莫一起到老头那里商量一起回去，老头抱歉的对我说，我在长沙还有些事，得晚些回去。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雯发来的短信：放假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把手机递给莫莫，询问她的意见。
出乎我的意料，莫莫却点点头对我说，赶紧回个信息答应她，我也想见见雯。
我按着手机，发觉莫莫有些诡异的笑着，我不由得一阵冷颤，她们两个在一起会出现什么情况。
回去的那天，当雯看着莫莫的时候，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我声音很低的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莫莫。
雯弱弱的说道，我们是否见过？
我们曾经一起打过乒乓球，还有小至。莫莫大方冲雯笑着说，雯，我有礼物要给你。说着从包里拿出一长盒装的礼物。
雯开心的接过礼物，我也好奇的凑上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蜡笔？雯很兴奋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蜡笔。
她们俩似乎很谈得来，有说有笑。上了车，她俩要坐在一起，我郁闷的坐在她们后面一排。我完全被冷落了，无聊的看着车窗外。我有些后悔着真不该答应雯。我愤愤的迷糊的睡去。
莫莫鼓足了勇气把那些事告诉了家人。家中笼罩着阴暗的气氛，莫莫妈妈哭闹了几天要找那个男生，被莫莫爸爸拉住了。这些天，我能感觉莫莫有很大的压力。
终于出太阳了。冬日的阳光仿佛睡眼惺忪的样子刚刚从厚重的云里探出头来，还带着被窝中的温暖。我发信息给莫莫;出来晒晒太阳吧。我在高中学校的校门口等着莫莫。
我看到了莫莫，小至，成，还有莫莫的好友小夕慢慢走来。
我叫了声莫莫，接着说，这么多人护驾呀。
我们一起坐在那片松树林的草地上。阳光很暖，似乎钻进了衣服里，让我有些痒痒的。
小夕的样子很甜美，成拿着一棵草一直在逗她。小夕嘴嘟嘟的说了句：讨厌。
小至嗲声嗲气的学了句：讨厌。
我和成都笑的弯下了身，莫莫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夕和小至闹了起来，成冲着小至使眼色，小至，你敢欺负小夕。我来收拾你。小至慢动作配合着被成暴打，然后成很帅的一回头喊着，小夕。
我和莫莫只是微笑的看着。
似乎所有的孤单，抑郁通通被阳光晒干了。
小至，我开始忙着帮成追小夕。成和小夕越来越像一对活宝，总是让我们忍不住大笑。
我陪着莫莫在河边散步。莫莫牵着我的手放进她的口袋里，莫莫的手很温暖。
我们在碎石铺成的小道慢慢游荡着，莫莫突然开口说，点点，我做了个决定。
嗯？我等着她说。莫莫拉着我坐上了宽厚的护栏上，她说，我打算去西安工作，那我有朋友。
我点点头，嘴角扬起个弧度告诉她我很支持她。
莫莫有些不舍的说，那么我就不能陪着你了。
分开很正常。我很平静的说，你还想当伴读？可是没工资发的。
莫莫点点头靠着我的胸口。莫莫高难度的转着身吻着我，我丝毫不敢闭上眼睛，双手抱着她，生怕我们会摔下去。
开学了，我和老头一起走的。莫莫说她在家再呆些日子，去西安前会去看我。我简单向她道别，回到了学校。
我感觉大学生活才真正开始。那段时间，有如神助。
我被召唤进了系足球队参加院里的比赛，我参加的那场是积分赛的最后一场，对手是最强金贸系。金贸系人高马大，粗旷的面容，仿佛都是来至蛮夷之地。果然刚开场，他们导了几下球，我们似乎都被他们外形给怔住了，球就进了。
我似乎是醒了，我吼道该我们进攻了。看着他们力不从心的样子，似乎早就明白了比赛的结果。我不服，处子赛不能这么草草结束，我是初生牛犊，才不管什么对手。足球场上最好打气方法就是吼叫，我像发了疯一样不断的冲他们吼着。上半场结束 2:0，看到一个队友苦笑着说，发挥还可以，还不算惨。我当时真有种冲动想凑他。领队拍拍手让我们围在一起，他说，大家都跑起来，尽力就好。
我附和着领队说，不过才2个球，追得上的。
我看到的却是不屑的眼神。大学好友谢也是前锋之一，当时拉我在一边，他很有火气的骂到，我最看不惯这些窝囊废，都娘们样子。我感觉内心一阵鼓舞，冲他说着，我有信心。我们开始煞有介事的商量起战术。
事实上发现我们所谓的战术都是狗屁，但是我们的努力换取了进球。那是我发的一个角球，球划过一道弧线冲向大门（我自己都意外的震惊了），守门员脱手，门前一阵混战，最后看到的情况是谢同学痛苦的倒在地上，球进了...
2：1，我拉起谢，都兴奋的狂奔起来。我吼着，再进一球。
已经进入了补时阶段。我们又获得个角球。我们除了守门员全部压在他们禁区里。他们布置着防守，显然我和谢成了重点盯防对象。球高高的划过一道弧线，那一刻，在我眼里球变得如此缓慢，我奔上球的落点，高高的跃起，头一甩，我压倒在了防守队员身上，球进了，2：2。球场一片欢呼，我狂吼着，心里在想着看到了吗，我做到了。谢跑过来重重压在我身上。比赛结束了，我和谢平静的离开球场，我有些想念鬼子，有如神助，这个神应该就是鬼子。
半个月后，莫莫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来看我了。这一幕很熟悉，莫莫总是这样执着到处行走。
那天，我们早早就住进了旅社。莫莫特意向我展示了她性感的黑色蕾丝镂空内裤，让我激动得酸胀难忍。我和莫莫缠绵了很久，她似乎依旧不想睡。我倒头睡去，真想说莫莫饶了我吧。莫莫说，我们来个秋天的约定，我很想和你去凤凰。我很不在意的说，好啊，赶紧睡吧。
似乎那夜我们把一个月的房事都透支完了，早晨很疲惫的被莫莫叫醒。送莫莫去火车站，我一路都是迷迷糊糊的。我混进了火车站里，陪莫莫在候车室等着火车。人很多很拥挤。我看到前面人群开始涌动，我说莫莫进站了。她给了我一个吻，我看到了她眼睛中不舍的泪水。她拉着行李很快被人群淹没。
回来也没想什么，倒头就沉沉睡去。
莫莫却很少与我联系。 她似乎变得很忙起来。偶尔与我的联系，都是抱怨着生活的琐碎。我安慰着她要她好好生活。莫莫打来电话，我向她兴奋的说着篮球赛我又一次有如神助的表现。莫莫只是随意的说，你又进步了。我有些回过神来，向莫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莫莫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那条蕾丝内裤被室友偷了。
你怎么知道是她偷的？我接着问。
我在她箱子里翻到的，我早就怀疑了。但是，我没拿回来。那条内裤已经丑陋了。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为如此阴暗。
别扯上这个世界。我本想安慰莫莫的，可是她最后一句让我微怒了。
十七.
每天我都得忍受着同事对上司谄媚的眼神，室友甚至和这个部门经理发生了关系。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黑暗。莫莫的语气冷静的有些可怕。
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生活了。莫莫真的也让我抓狂了。
要我也那样好好生活？你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孩子。莫莫冷笑着几声。
我不是孩子。我忍不住吼了声。我马上压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要冷静，我接着换了语气说，看过《秘密》这本书吗。我们的思维具有一种吸引力，当我们想着什么，不管是好坏，那个事物都会慢慢靠近我们...
我在看清这个世界黑暗的本质。莫莫打断我，她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接下来我们一直争吵。我一直觉得莫莫缺乏安全感，一离开我就变得不真实，漂浮起来像空中的烟灰，被这个世界给吞噬。
雯打来电话说，还咳着。我问她怎么了？
我生病了，在一个诊所里打点滴，我想见见你。雯边说着，语气有些呜咽了。
我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熟悉，心一软，答应了她，好了，我就来。到你学校在打你电话。
雯的一个朋友带我走进一个诊所，然后她对我说，好好照顾雯，我有点事先走了。
我冲她微微一笑说，放心。
雯脸色有些惨白。我在内心有些责怪她，怎么又没照顾自己，老是生病。但是我并没说出口，我只是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她。
雯说了很多很多话，我也只是敷衍着。
电话响了，我对雯说我接个电话，我走到门口，是莫莫。
莫莫问我，我今天看上了一件酒红色的裙子，我想买。
我也是敷衍的回答，你想买就买吧。
可是你不觉得这个颜色老气吗？莫莫问着。
我想象不出。我苦笑着回答。我突然听见一阵哗哗的流水声，我问莫莫在哪呢？
莫莫说，在洗手间。
忽然依稀有个男人的声音：茶在哪呢？
我瞬间脑子像充血了，正想质问莫莫房间里怎么有男人。世间的事总是那么巧合。雯在床边吃力的喊着我的名字，点点，点点。
我朝雯看去，点滴已经没了，在软管中依稀看到了红色的血。我按掉了电话，喊着医生，跑到雯床边，把调节快慢的开光转到了最小。
电话又响了几次，我都按掉了，我不想在雯面前失态。尽管我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送雯回去的时候，她看我总是默默的不说一句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不应该再给雯什么希望，我也不该再给莫莫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离别时，我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雯，以后我们不用见面了。
我转身走了。我甚至没多看一眼雯的反映。
我和莫莫的矛盾越来越大。莫莫质问我为什么有雯的声音，我质问她房间里为什么有男人的声音。我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莫莫也告诉我那只是电视里的声音。我们俩却彼此猜疑，然后彼此伤害。
生活仿佛是误把正气水当成红酒喝掉了，痛苦不堪。
我冷静的对莫莫说，我们分手吧。
我听到莫莫哭了起来，她就挂掉了电话。
之后几天对与我来说都是煎熬，我安慰自己说，痛着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莫莫每天都打了电话，寻问我为什么。而我却冷冷的说，我不喜欢你了。
不可能，不可能。莫莫难以置信。
我哼哼的冷笑，挂掉了电话。
莫莫突然没再打来电话，安静了一段时间。想想可能莫莫已经安静接受了，我似乎有种失落。
有天夜里莫莫突然打来电话，我很不耐烦的说，还找我做什么。
点点，我想找你说最后几句话。莫莫的语气很无力。我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问她，怎么了？
我刚刚吃了一大把安眠药，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我想要你陪陪我。莫莫的还是那么轻的说着。
我的心一沉，可能她在耍花招。但我也觉察了事态的严重性，我平静的问，你告诉我你的住址，快。
我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还有莫莫呕吐的声音，似乎这一切是真的。
我只想听你说你爱我。莫莫开始哭了。
我有些迟疑。
莫莫越哭越凶了，但还是那么无力，她抽搐着说，临死之前我想听你说爱我。
我所有戒备一下全散失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的喊着，莫莫，我爱你，我爱你，你别做傻事，赶紧告诉我你地址，赶紧去医院。
我也爱你，我舍不得你。莫莫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好困，我不想死...
我听到啪嗒一声，没有了莫莫的声音。
我的大脑神经一下崩溃了，眼泪狂奔而出，我冲着电话疯狂喊着莫莫。室友都愣愣的看着我。
我的心似乎一下撕裂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让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我泣不成声依旧喊着，莫莫，你快给我说话啊。
我唯一剩余的一点理智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要冷静下来，我要想办法救她。我打电话给小至，小至听我泣不成声的说着，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小至说，我也不知道莫莫的地址，我赶紧问问别人。
我又告诉了小东，小夕。可是没人知道莫莫到底住哪。
我彻底绝望了，一次次拨打这莫莫的电话，那边却总是无人接听。
小夕打来电话，她没有办法急的哭了。我用着抽搐的声音，一断一断的安慰着她；
没事的.. 她..不会..有事的..都怪..都怪我..
小夕说，不是你的错。莫莫太极端了。
小夕甜美的声音似乎能让我忘却那么一点点痛，我真怕那一刻她的声音也消散，让我在这绝望中死去。我强控制着语气对她说，别挂电话，陪我说说话，好么。
很晚了，我依旧蹲坐在那里。眼泪似乎没有止境，我在深深的自责着。
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的心似乎一下子从新看到了希望。
点点，我没事。莫莫的语气很是轻松。
我瞬间又有种从天上重重摔下来的感觉，这一切只是在做戏？
我当时爬出门就没知觉了，幸亏邻居发现我了，把我送到了就近的诊所，现在好多了。
我听到一个男性声音，莫莫要什么药。
莫莫的声音很小，感冒药就好。
没事就好。我冷冷的回了句，挂掉了电话。
我突然觉得自己莫名的搞笑。就算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但是这个伤口永远也愈合不了。
十八.
莫莫打来电话，哭着要我相信她。
我冷冷的回了句，我相信，但是无法原谅你。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慢慢恢复了平静。每天去上课，打球，玩游戏。有些悲伤，有些思念，相对于那次的疼彻心扉这些都像是蚊虫叮咬一般的感觉。
莫莫也渐渐冷静的接受了。我们已经不再联系。
有次从朋友那坐公车回来，下车的时候我掏着手机想看时间，发现手机没了。我莫名的笑着，这样也好，不再有人轻易打扰我。我没有打算再买，渐渐习惯了没有手机的日子，安静而祥和。
暑假和小至一起在打工，后来成牵着小夕也来了。工作很累，下班后我们4个像回到了高中时期疯玩着。我们之间很少提莫莫，我知道小至依然当我是最好的哥们。
那年秋天到了。我因为宿舍网卡，经常到网吧打街球打得昏天暗地。
有个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发现是莫莫。我看了看她没有说话继续打街球，正巧打了那一把下机时间到了。我站起来，她拿出一包纸巾，我抽出一张擦着满是油脂的脸。
莫莫，你怎么来了。我平静的问道。心里在暗暗咒骂着出卖我行踪的室友还有老头。
你还记得那个秋天的约定吗？莫莫说。
我想了想说，我真差点忘了。
我们都很平静，似乎时间让我们那些情绪慢慢沉淀了下来。
莫莫领着我走进了以前我们常来的旅社，她已经开好了房。莫莫帮我脱着衣服，我帮你洗个澡吧。
我有些迟疑的对莫莫说，凤凰，我不会同你去。
嗯。莫莫边脱了我的上衣很平静的答道，我知道你懒。我们明天去听张亚东的音乐会，这个总可以吧。
我点点头答应了她。
我赤裸着身体，枕着双手躺着。莫莫用心的吻着我。她含着我的下体，时不时用另一支拨弄开遮着眼睛的长发。我懒洋洋的看着莫莫，让我又爱又恨的莫莫，而如今我的心已经无法再去给她一点爱。
我翻过身，把她压在身下，粗暴的进入她的身体。然后又翻过身，看着她在我身上不断摩擦。
第二天，我和莫莫来到湖大礼堂，在外面排了很久的队。阳光有些热。看着莫莫和他们都很兴奋的样子，我却感觉是如此无聊。我知道莫莫是来看朴树的，朴树一出场，观众就沸腾起来了，都起来欢呼，很多人涌向前排拍照，我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保安在吃力的维持着秩序，我安慰自己到，我有做保安的天分。
朴树声音有些嘶哑，他向我们道歉解释，他最近有些不舒服。
观众又是一阵欢呼。
莫莫兴奋的拉着我的臂弯，她说，我觉得你很像朴树，喜欢穿紧身裤子却配宽大的衬衣。
我在心里却想着，朴树倒很像雯，这么瘦，这么容易生病。
我送莫莫上车，我们平静的说了再见。莫莫叫我保重，祝我幸福。
我看着她，她很平静，眼睛也很真诚，我很安慰的转身离开。
那年在X大桥上，我翻过了护栏站在大桥的外侧，想纵身跳下去。可是我想起了雯和莫莫，我放不下她们。
再见，雯。再见，莫莫。再见，这个纯真年代。如今的我活着，为了家人，朋友，还有最重要的自己。
后记：有些地方写得有些潦草，我想将来有可能改成长篇的。朋友尽管以小说的姿态阅读，虽然是小说，但是我又希望让你们感觉真实。
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
假如我在夏天遇见你的夏天
像开出的夏花一样泛滥
你赋予我勇气，我归还你未来
我把我的未来在暗夜里掐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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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0-1-4 16:5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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